,就是有人特意交代的。聯想到皇帝正是盛怒……兩人視線交匯一瞬,馬上便又分開了來,心底都有各自的思量。
最可憐的反倒是韓昹,他也是勳貴家門裡出來的,家裡耳提面命了多次,可知道蓬頭垢面覲見陛下,一個不好,可是會落下個‘大不敬’的罪名的,歪纏著那太監直喊著要換衣服,那兩太監哪裡肯,只說不能叫皇帝就等,韓昹個孩子,嚇得眼淚又掉出來了。
一行人到正陽宮時,韓昹的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擺了,賈瑚和徒宥昊卻反而冷靜了下來,徒宥昊看了賈瑚臉上的青紫,撇過了臉。
賈瑚也打量了一下徒宥昊身上的傷處,有些後悔,自己今兒太沖動了些,覺得失了面子,被這四皇子的糾纏不休給刺激的動了火,結果手下忘了分寸,竟留下了這麼多的‘鐵證’,卻給辯解增添了不少難度。
有宮人出來傳話:“四皇子,韓公子,賈公子,皇上召見。”
三人俱是一凜,不敢怠慢,低頭檢查了自己的衣著,破損落灰的已經是沒有辦法,好歹不能再凌亂不整齊不是?悄步走進正殿,三人用眼角掃了眼殿內,早上才見過的大殿,上首坐著的人已經由皇后變成了皇帝,李皇后坐在左側第一位,徒宥昭王明通容銘等都站在右邊下首。三人不敢怠慢,忙跪下請罪。
“兒子(小子賈瑚、小子韓昹)叩見陛下,吾皇萬歲。”
皇帝並不叫起,眼睛在三個孩子那沾滿灰塵甚至還破損了衣服上打了個圈,又重點看了一遍孩子頭頂上那明顯的灰塵,四皇子和那個明顯小些的孩子的髮髻甚至都是凌亂的,雖然勉強紮好,但是顯然梳的人並不擅長做這事,頭髮堆積成一團,凹凸不平的,怕是先頭下人梳好的散掉了,他們怕失儀,自己收拾的。
皇帝心底的怒火已經燒成了一團,幽幽看著四皇子,道:“老四,你來跟我說說,下課了,你不回去給你母妃請安,溫習功課,跑出去幹什麼了?”
賈瑚微不可見地哆嗦了一下,跪在他旁邊的賈瑚低著頭的臉上很快露出了抹幸災樂禍的笑容,下一刻,就聽徒宥昊結巴了一會,道:“回、回父皇,兒子方才,方才和伴讀打架了。”
殿中眾人俱皆驚訝,徒宥昊居然就這麼直白地認了?
皇帝眼中快速劃過一抹情緒,很快又隱匿不見,好整以暇地調整了個姿勢,似笑非笑道:“你倒是老實,怎麼,當這是什麼好事不成?還是說,你認定朕不會罰你?”
徒宥昊磕了個頭:“兒子並不敢這麼想。正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兒子今日初進學,卻與伴讀打架生事,著實是犯了大錯。兒子不敢期滿父皇,更不敢逃避責罰。兒子知錯,不論父皇如何責罰,兒子甘心認罰。”
這般的乾脆利落,倒叫皇帝心情好了些。朝堂上那些官員,遇到事就互相推諉找藉口,卻少有人敢這樣出來直接承擔責任。老四雖是荒唐了些,到底知道認錯,還不算是無藥可救。
正這時,賈瑚叩首請罪道:“小子斗膽,今日之事,不獨四皇子有錯,小子忘記尊卑有別,與四皇子扭打,將小小口角變成爭鬥,破壞宮中規儀,以下犯上,犯下大錯,求陛下降罪。”
皇帝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個明顯最小的孩子,先頭他就注意到,他鼻子都已經淤紫了,衣領上還沾著血滴,怕是前頭被打出鼻血來了才是,再加上三人中,韓昹除了沾滿灰塵狼狽些,並沒有其傷處,反而是賈瑚和徒宥昊,滿臉青紫,那麼打架的,應該就是這兩個人了。這會兒賈瑚還出來這樣認錯,就很值得皇帝玩味了。
“賈瑚,你就是榮國府的那個拜入徐卿門下的孩子吧?”皇帝也不等賈瑚回答,接著問道,“你就這樣出來跟我認罪,就不怕我真的下旨重責你?”
賈瑚並不很顯得驚慌,只苦笑著說道:“家父常說,身為男子,要擔起責任。師傅也常教導小子,有錯便要面對,不能做推諉之人。小子今日確實是犯下大錯,不敢推卸責任,更不敢為自己找藉口。”
皇帝‘哦’了一聲,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點點頭,道:“你父親你師傅教導的不錯。”轉頭又問徒宥昊,“今兒個,你們是誰先動手的?”
徒宥昊身子顫了顫,抬起了頭看著皇帝,道:“回父皇,是兒子。”
皇帝被他這樣理直氣壯的模樣氣笑了,直接問道:“為什麼?”
徒宥昊瞄了一眼韓昹和賈瑚,很乾脆道:“我不喜歡這兩個伴讀。一個個的,沒意思透了。本來只是想整一整他們,出口氣。”
李皇后面色一僵,皇帝已經問到:“你不喜歡你得伴讀?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