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算不顧念二奶奶,可還要想著二爺啊。二奶奶是二爺原配夫妻,生有珠哥兒,如今腹中還有一個哥兒,姑娘跟二奶奶不和也就罷了,萬一弄得兄妹生分了,卻是真正不值!”
李嬤嬤這話正如一破熱油,撒在了賈敏心頭的怒火上,一時間,賈敏非但沒有平復了憤恨,怒氣反倒愈發的烈了。“我和二哥是何等的感情,她王氏不過才進門幾年?就算生了哥兒,難道還能親過我這個與二哥血脈相連的親妹妹?”賈敏從小受寵,與賈政更是親厚非常,但看賈敏慣來不喜歡王氏,卻對珠哥兒極為疼愛就知道,為的可不就是賈政?瞧她對賈瑚,可有那般的親近?滿府裡,賈敏所在乎者,也就賈代善賈母賈政三個了,李嬤嬤此刻竟說賈政會為了王氏跟她生分?可不就踩到了賈敏的痛腳,讓她瞬間就爆發了出來,厲聲喝道,“好你個李嬤嬤,在外面不知道聽的什麼閒言碎語回來這裡搬弄是非也就罷了,現在還敢挑撥離間,看我不回了太太,好好說一番這事!”
李嬤嬤知道賈敏不過一時氣話,也不慌,只懇切道:“姑娘便是怪我,我既服侍了姑娘,就一心為姑娘打算。女子在家,與兄長自是親密,可到底後面都是要嫁的,一輩子陪在爺身邊的,那是爺的妻子。姑娘雖不服氣,可這道理卻是在那裡的,珠哥兒又極受二爺看重,便是看在珠哥兒的面上,二爺也要敬重二奶奶幾分,更不要說二奶奶往日做得也好,二爺對她,很有一分情義在的,便是後面為姑娘出了氣,難保心裡不存著點事兒來。姑娘,你便忍忍吧,不久就是姑娘的好日子了,何苦為這些事與二爺二奶奶鬧僵住了?日後姑娘在婆家,還少不得二爺幫扶呢。姑娘只要知道這事,心裡有個數,知道二奶奶的真面目也就是了。”
李嬤嬤越說,賈敏就越是不服氣:“嬤嬤也說我就要出嫁了,難道在家裡的這最後幾個月,還要忍氣吞聲不成?她王氏自己不對,還要我嚥下這口氣不跟她計較?!讓人知道我這般忍氣吞聲,還當我就好欺負了?!”說著就略微收拾了妝容,帶著人匆匆就出門了。
李嬤嬤見勸不住,便道:”姑娘只當看在二爺面上,別去和二奶奶鬧,到時二奶奶雖免不了好,可小姑子跟嫂子理論,到底有傷姑娘的名聲,姑娘只管跟二爺悄悄說這事,等二爺給您個交代就是了。“
這話還有些道理,賈敏略微思索下,就答應了,調轉方向,直奔向了賈政的書房。
賈政卻不在書房,問下人,說是他去了花園裡,賈敏有些驚訝這科舉將近,賈政竟不在溫書,不過她如今滿府委屈怒氣,這驚訝也不過一瞬而逝,等了一會兒不耐煩,問清楚賈政可能在哪裡,賈敏帶著人便又趕了去。
卻不想,卻撞見了意外的一幕:賈政和個丫頭站在園子裡,那丫頭也不知低頭說著什麼,惹得賈政臉上又是歡喜又是擔憂。賈敏往日極不喜歡府裡丫頭這種攀龍附鳳的行徑,只覺噁心,此刻見到,卻有說不出的歡喜,也不避諱,直直就走了過去,笑道:“二哥跟丫頭在說什麼?”
賈政先頭沒注意人來,聽見賈敏的聲音嚇了一跳,見著妹妹笑意盈盈的站在跟前看著銀紅,不免尷尬,摸摸鼻子,不答反問:“你怎麼來園子了?是來找我的?叫下人來跟我說一聲就是,何苦自己這般辛勞來找?”
賈敏想到王氏知道賈政和這丫頭的事,心裡就是說不出的痛快,只覺什麼氣都出了,哪還記得流言這件小事,只答道:“在屋裡呆的煩悶,就想找二哥說說話,聽說你在園子,就過來了。怎麼,二哥還不待見我來?”
賈政不好答她,只能含糊著道:“怎麼會呢。”
賈敏也不刁難她,上前親熱的拉過銀紅的手:“好個漂亮的丫頭,看著便是伶俐的,怎麼先頭沒見過?你叫什麼名字?哪兒當差的?”
賈敏清高自傲的性子府里人都是知道的,也清楚她素不喜不安本分的丫頭,如今她這般反常的親熱,可把賈政銀紅都驚住了,好一會兒,銀紅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低頭恭敬道:“小的銀紅,原是太太身邊服侍的,現在瑚哥兒身邊伺候飲食。”
瑚哥兒身邊的?賈敏眉頭急不可見的皺了皺,叔叔和侄子身邊的丫頭?這可不好聽。不過到底是想要看王氏熱鬧的心更迫切些,賈敏略略收了笑,卻也沒對銀紅如何惡形惡狀,只道:“原是太太□出來的人,怪道讓我一見就喜歡呢。”轉過頭看著賈政,半真半假地玩笑道,“二哥也是,嫂子不方便,正該有人去你身邊伺候,你倒好,有了可心人,還這般瞞著,累得太太一直在想著,該讓誰去服侍你才好。”
自己的風流韻事叫沒出嫁的妹妹知道了,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