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了啊。
跟賈赦想的一樣,張氏想著,跟徒宥昊在一塊兒,賈瑚少不得是吃虧的,可要跟旁個,就賈瑚文武雙全的,只要吃不了虧,兒子也大了,便是稍稍出格些,也算不得什麼。
所以現在有女兒的人家都千叮萬囑,兒子就無所謂些,其中區別,就在於一般來說,男女之事,女人都要吃虧些,男人自然是佔便宜的多了。
張氏見慣了交好的夫人太太為了女兒的婚事操心煩憂,本來還慶幸自己沒生女兒,一輩子也不用擔心女兒出嫁遭人欺負,誰知道誰知道,臨了了,自己引以為傲的大兒子倒叫她體會了一番那樣生怕自己孩子吃虧的煩惱!
不孝的東西,就不能讓她省點心嗎?
張氏哎呦叫著躺在床上,頭上漲得生疼。
賈赦匆匆過來看她,見她這麼面青唇白的,擔心地問:“你不是去顧家了?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是哪裡不舒服嗎?可去叫了大夫?”
張氏讓伺候的下人都出去,拉著賈赦便哭道:“我都說不出口。老爺,你知不知道,我們瑚兒,竟然跟四殿下有私……”
賈赦還當是什麼大事叫張氏這般愁眉苦臉,一聽她這哭訴,便覺她小題大做,不過點小事,值當她連身體都不要了?當即不以為然道:“你說這事啊?我知道啊!”
張氏還要出口的抱怨和痛苦被這一句話堵在了喉嚨裡,老半天了,張氏才瞠目結舌,氣得笑了:“老爺,你說、你知道?”
賈赦還沒看出來張氏已然是怒火中燒,還語重心長道:“我是知道啊。夫人,不過是小事,你啊,別忘心裡去。瑚兒已然是難得懂事的孩子了,你看這京裡,多少紈絝子弟,吃喝嫖賭無惡不作,咱們瑚兒不就是跟四殿下湊熱鬧玩玩,有什麼了不得的?瞧你現在,還把自己憂心成這樣,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了,回頭瑚兒見了,還不得愧疚難安?”說著就拍拍張氏的手,“你一會兒好好睡一覺,可要放寬心思。”
張氏再聽不下去,手一揚,就把賈赦拍著她手背的手撥開了去,怒目看了賈赦,冷笑道:“你這麼說,是嫌我小題大做,大驚小怪了?”
賈赦這才看出張氏的脾氣不大對,竟是怒上雲霄了,腦子裡還沒回過神她到底氣得什麼,只是趕忙安撫她:“我什麼時候這麼說了?我不也是關心你?!”賈赦想了又想,實在沒鬧明白,自己到底哪一句說錯了。不過看張氏氣成這樣,賈赦本著息事寧人的心,也就放□段說了兩句軟話。
可張氏根本不領他的情,聽著他那些話,反而越發著惱起來:“關心我?你這是關心我?你是嫌我囉嗦,嫌我事多了才對吧?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我們兒子跟四皇子在一塊兒,這是小事嗎?我能不著急上火嗎?你還嫌我不夠放寬心思?我哪比的你那般心寬,兒子吃虧了都不管!”
賈赦聽著有些不痛快,板著臉道:“我說什麼了,我不就說了那麼兩句,值當你這樣跟我鬧?”
張氏越發來了氣,拍著床板道:“你還說我?要是你多關心兒子一點,多為兒子好一點,我能跟你這樣鬧?”氣急了,頭也不暈了,坐起來衝著賈赦直嚷嚷道,“賈恩侯,你還是不是當爹的?你兒子跟人……你兒子吃了虧,你就一點也不著急?還在這裡跟我說沒事?我算是看透你了,平日什麼關心愛護都是假的,倒真格了,你就撒手了!這麼大的事,你還連句話都沒跟我說,你知不知道,這事都傳到親家耳朵裡了,要為了這事,親事黃了怎麼辦?!”
賈赦原本還著惱,板著臉打算給張氏點臉子瞧,心想著,女人可是不能慣著,瞧瞧現在,都敢對著他吼了,還有沒有點規矩了。等聽到後面張氏越說越激動,聲音裡也帶上了哭腔,這才反應過來,張氏這是真傷心了,一時也顧不得先頭的那點子想法,手足無措地勸道:“誒誒,你哭什麼啊,女人~我們兒子那麼優秀的孩子,顧家再沒眼光也該知道,這樣的女婿,打著燈籠也難挑,再說瑚兒跟四皇子的事,就是……”賈赦本有心說是男人年輕找的樂子刺激,玩玩的事不算什麼,可對上張氏還帶著淚光惡狠狠的眼神,趕忙又把這句話給嚥了回去,小心翼翼道,“兒子跟四皇子的事,確實做得糊塗,是他不對,這沒錯。可不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回頭我就狠狠罰他,好叫他知道什麼事對錯。諒他以後也不敢再跟四皇子來往了。”心想著,他都這樣說了,張氏總該滿意了吧?
誰知張氏反而越發來了氣,一手指了他,氣笑道:“罰他?要不是你作孽,我好好的兒子,能犯這樣的糊塗?虧得你有臉說出口,還敢說要罰他?!”
賈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