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上,難保不會藉機報仇,損害王家。
可賈瑚卻說:“賈家王家同氣連枝,守望相助是太祖時期就開始了的,迄今為止都有四代了。不可諱言,對二嬸,我是有怨言的,當初因為她,我差點沒了性命,還有我母親,怕也得不了好。我只是個普通人,還做不到聖人的境界,能夠對此寬厚揭過。
“但是王大人,你也是家族的接班人,應該知道,家族大事,從來不是能憑個人好惡來行事的。事關家族榮辱,未來百年,好惡就只是小節而已。我是對二嬸有意見,可這並不妨礙賈家跟王家之間的來往。”賈瑚喝著茶,對他道:“兩家合作我並不反對,當日沒有提醒確是我不對,只是真沒想到,二嬸她會……”
最後一句,就像是被一巴掌狠狠拍在了臉上,王子騰當時難堪的恨不能起身就走。這麼一個年輕人,大是大非卻看的清清楚楚,王氏呢,枉自多吃了那麼多年飯,結果都不知道為家族想一想。哪怕她出嫁了,也該記得,自己是王家女!骨肉相殘,她讓整個王家都變成了笑話!
王子騰倒是想毀了榮國府,好徹底揭過這件事,可榮國府雖然沒落,也不是他隨便就能打壓到底的。太深的利益糾葛,兩家要分開,談何容易?王子騰只能忍著、忍著,對榮國府客客氣氣,明知道賈瑚當時袖手旁觀了,卻還要裝著不知道……直到他有把握能一棍子打死榮國府之前,兩家,都還要和和氣氣的。
如此憋屈之下,他要還能對王氏有臉色,那就怪了!
王氏失魂落魄得回到家裡就病倒了,聽說倒在床上渾身無力,晚上睡不安眠,還老哭,問她怎麼了,哪裡心情不好又不說,弄得賈政都煩了。
張氏聽後別提多解氣了,親自給賈瑚做了身衣服,算是獎勵他的。
賈瑚穿上衣服把張氏好一通誇,喜得張氏越發眉開眼笑。回去的時候賈赦叫他,就轉角去了書房。賈赦看見他一身眼熟的新衣,冷笑:“逆子,逆子!你做的好事,現在還有臉叫你母親為你這般勞累做針線?!不爭氣的東西。”
賈瑚被罵的滿頭霧水,奇怪道:“敢問父親,我是哪裡做錯了,怎麼叫我做的醜事?”
賈赦拍著桌子大喝:“你還敢跟我裝糊塗?你跟四皇子怎麼回事,你當我傻子啊?”
賈瑚大驚,這事怎麼會傳到賈赦的耳朵裡?接著就聽賈赦聲音更加尖利起來,手指狠狠戳到他面門,怒聲道:“最可惡的是,你這小子,還是下面的!你還是不是我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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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第一百九十一章 。。。
京裡的春生班最近推出了個新臺柱餘生;恰是十五的少年郎;眉清目秀;體態風流;穿戴好辦上青衣,到臺上嫋嫋那麼一站,就是一道風景;再開口那麼一唱,那清亮的嗓音;能唱進人的心底去。就那麼一小點的腰身,用那束腰一系;套上戲服,回頭再捻起蘭花指;眼光那麼一轉;戲臺下的人,魂都得丟了去。
這餘生從登臺到如今,迄今不過是短短三個月,名頭卻傳遍了整個京城大小角落,凡是愛聽戲的,就沒有不愛他的。當然,那些喜歡龍陽之風的,更是對其虎視眈眈,垂涎三尺的。
可這餘生年紀小小,手腕卻高,憑是臺下多少人捧著哄著,說笑喝酒聊天都成,要想陪著出場,那就免談,一言不合,便是撂下臉來也是有的。這會兒他正紅,誰也捨不得動他,上面的都在比,到底誰能先佔了這麼個風流兒郎,那些個想耍手段威逼的,倒是紛紛倒了黴。
到得如今,餘生名頭越發響亮,春生班在京裡是烈火烹油般的紅火,餘生也成了班裡名副其實的臺柱子。
賈赦這天就是被朋友叫去一起聽餘生的戲的。
春生班火得一塌糊塗,只要餘生一登臺,梨園裡便是一座難求。達官顯貴太多,導致賈赦這個已經開始有些落魄的國公爺,竟一直訂不到包間。他這樣的身份又不能和人去擠大廳,所以賈赦對這個聞名久矣的餘生可是好奇的很。朋友一說自己有座,賈赦二話不說,連飯也不在家裡吃了,興沖沖就到了梨園。
今日臺上演的是《牡丹亭》,等這雲板一響,二胡一拉,餘生一身杜麗娘扮相嫋嫋走出來,蓮步輕移,十指顫動,押裙的玉墜流蘇搖搖晃晃,單看背影,便是十足風流,等到他轉過頭來,紅色胭脂畫開的眼線長長直勾到了眉尾去,倒給他那星眸平添了幾分媚意。他做個捻,清唱道:“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倦,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聲音纏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