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廟裡,高僧果然在閉關。她在大雄寶殿進了香,虔誠地跪在蒲團上叩了幾個頭。
然後在院子裡隨處走走,風景清幽,某處傳來的唸經聲讓她從昨晚就不安的心得到了些許寧靜。她循聲找到那間屋子,裡面有男有女,有僧有俗,大家各駐一個蒲團誦經,表情一樣的虔誠。
她很想加入他們,可想想自己的身份,有大批隨行人員候著。而且此番動作若傳到趙佑熙耳朵裡,他還不知作何感想,因而只在走廊裡站著聽了一會子就走了。
她其實真沒有多少時間糾結靈魂問題。即使在高僧面前,她也沒勇氣說出自己的困惑,因為她身邊永遠有隨從。明處有,暗處也有。只要她說出口,就可能傳到趙佑熙那兒,她怕他從此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自己。也許,剛開始跟趙佑熙認識,是他強迫,甚至成親,都是他擄走的。可成親至今,她真的覺得很幸福,也很愛自己的夫君,她不想因為這個原因,匆匆結束掉這段讓她倍感幸福的婚姻。
正要走出山門,卻有小頭陀趕上來說:“施主,住持有請。”
她剛捐了一百兩香資。在沈府聽人閒聊時說起過,去寺廟進香捐一百兩以上,就能見到住持,她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居然奏效了。
用錢買來的接見,她心裡多少有些輕慢,尤其對方又不是傳說中的高僧,故而只是見了個禮,沒說什麼,她的煩惱,本就難啟齒。
沒想到住持洞若觀火,一開口就問:“施主心有何憂?”
她遲疑片刻,還是咬咬牙說:“無憂。”
住持臉上泛起若有似無的笑意:“越千載而至,施主竟能無憂。可喜可賀。”
她始而大驚,向周圍看去,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