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高牆圍住,不再另設防衛。
茗香聽到此處,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世子一次次跳進來的,原來是因為這裡面有他想要的東西。”
知墨在一旁煞有介事地糾正:“不是東西,是有他想要的人。”
看她們越說越來勁,俞宛秋猛地放下茶杯,沉聲作起來:“那天晚上我是怎麼交代你們的?關於世子的事,到此為止,以後不許再提一個字!”
“知道了,姑娘”,幾個丫頭見姑娘動怒,忙肅容應允,又試著解釋:“我們也就在屋裡好玩說說,出了這道門,肯定不會說一個字的。”
俞宛秋吩咐道:“在屋裡也別提了,在任何地方都別提,就當從沒生過。”
“是。”幾個丫頭答應著,只有蘭姨不言不語,眼含疑惑地打量著自家姑娘。
為了讓大家從此安心地過日子,別再異想天開,俞宛秋決定把這件事情跟她們徹底說清楚。
於是她迎著蘭姨的目光說:“世子很快就要離京了,這一去將近一年才能回來。一年裡面可以生許多事,也可以忘記許多人。我和世子,本來認識的時間就短,幾次打交道也盡有齷齪,基本上都鬧得不歡而散。他現在或許覺得我還有點意思,可等他回到南府,那裡又是一番新天地。都說南國多美人,世子的年齡,也剛好到了慕色之齡,也許這一去,就把親事定下了呢,畢竟世子已經十六歲了,他家裡還等著他早點成親傳遞香火呢。”
這時素琴輕聲附和了一句:“南方人比北方人更喜歡早婚,有的十四五歲家裡就催著成親了。”
蘭姨的目光逐漸變得暗淡,俞宛秋趁熱打鐵,接過素琴的話頭說:“十四五歲固然早了點,十六、七歲就正當年了。世子明年來京時,很可能已經是別人的夫婿,甚至是別人的父親,所以,有關我和世子的一切,大家就當沒生過,從此再不要提起。”
不死心的蘭姨兀自嘀咕:“那他這樣纏著姑娘算什麼?”
俞宛秋笑道:“他就是愛玩,把我當個玩伴。其實是你自己多想,他又沒把我怎樣,不過是誤打誤撞認識了一場,有過幾次交集,僅此而已。總不至於因為這樣,就哭上門去要他對我負責吧。”
蘭姨語塞,俞宛秋又說:“就算他肯對我負責,他家的長輩也不會同意,我跟他身份差太多了,完全不般配。”
這話蘭姨就不愛聽了,急急地表示:“姑娘哪裡不好了,要貌有貌,要才有才,要錢有錢。”
俞宛秋輕嘆:“那是因為你是我的媽媽,所以你覺得我什麼都好,可人家不這麼想啊。”再說她才在哪裡?會彈兩簡單的曲子,會寫幾個毛筆字,就叫有才?至於貌與錢,貌這個東西,從來見仁見智;而她那點錢,人家只怕還沒看在眼裡。
接下來的時間,俞宛秋給她們擺事實,講道理,用了約摸半個時辰,才讓她們滿眼遺憾地接受了這樣的事實:她們家姑娘與世子的糾纏到此結束,世子妃之夢遙不可及,今生就別做指望了,大家該幹嘛幹嘛吧。
此時已是酉時二刻,廚房早就開始派晚飯了,於是知墨陪著茗香去廚房領餐,俞宛秋則回到自己的臥室裡,拿了個引枕在炕上歪著。今兒這一下午,她可真是累了。
想著茗香說起世子時那興奮樣,想必連菜也沒心思點的,去了廚房,多半要現炒,她也許可以睡一小會兒。
誰知剛閉上眼睛,蘭姨就嚷著從外面走了進來,聲音裡是壓抑不住的激動:“姑娘,姑娘,你快看啊。”
“看什麼?”她勉力掙開睏倦的眼,就見蘭姨手裡提著一隻他們平日常用的竹籃,她納悶起來,這有啥好激動的?
蘭姨把竹籃放在她的枕畔,無限欣慰地說:“姑娘,你想錯了,世子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一面說一面伸手揭開籃蓋,裡面疊放著幾隻極其可愛的小食盒,造型小巧別緻,有蘋果形的、桃心形的,還有寶塔形的,盒中裝著各式糕點和果脯。
籃子的最下面,是他們曾用來魚雁傳書的那隻錦盒,這回除了書信外,還有一顆鴿蛋大的珠子。
“天那,夜明珠!”蘭姨出一聲驚喘,“這一定就是夜明珠了,一向只聽人說起,這還是頭一回見呢。”
俞宛秋怎麼也看不出那顆珠子有什麼稀奇,將信將疑地問:“你確定這是夜明珠嗎?根本就沒光啊。”
蘭姨卻說:“夜明珠要到夜裡才光的,不然怎麼叫夜明珠呢。”
俞宛秋一想也有道理,忙抓住蘭姨問:“那個送信的人呢?”
蘭姨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