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善良的父親。
但母親的墳丘如同這大山 一樣沉默寡言,犀利的風吹在寥落在墳場,就像利劍穿胸而過,讓春子的心嘩嘩淌血。
春子跪在母親墳前,不斷地問:“請你告訴我,這世界還公平嗎,你與牛雙全生下我,是你們留在世間的恥辱,更是爸爸的噩夢,你摧毀了我所有的美好,哪怕是殘存的美好也一併摧毀了,你讓我如何面對這個社會?”
春子聲淚懼下,繼續說道:“更重要的是,你叫我如何面對我的爸爸,他一生中最疼愛的這個人,卻是你和別人生下的孽種,這對他來說,難道還有比這更大的諷刺嗎?爸爸什麼也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話,或許躺在這裡的是他而不是你,那你的靈魂能安寧嗎?即使你們矇騙了他讓他無所煩惱,那你們躺在地下就能安息嗎?”
“不,不,爸爸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他什麼都不知道,就愈發地可憐,你讓我如何面對他呀?”春子扒在母親的墓碑上,情難自抑,“我乾脆也和你們一起去罷,我原本不該在這世上出現,不該成為爸爸膝下最疼愛的孩子。”
“你要堅強地活著!”不知什麼時候,春子身後站著一個人。
春子回頭一看,是牛芳玲,便問:“你怎麼來了?”
牛芳玲蹲下身去,心痛地對春子說:“我放心不下你。這樣的現實確實很難接受,就像三年前爸爸告訴我真相讓我不要嫁給你時,我簡直痛不欲生,但事實就是事實,你是我的親弟弟,我們都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不行,我不能接受,我爸爸更不能接受,他是那麼的愛我,他怎麼可能接受這樣的事實?”頓了頓,悲傷的春子又說:“就算能騙他一輩子,可是我如何再面對他?在父親的面前,我的心靈會顫抖,我的靈魂會不安!而不去面對他又豈能割捨這麼多年的父子之情?太殘忍了,這太殘忍了!”
牛芳玲說:“你已經面對過了,你爸爸不是沒有你所料想的事情出現嗎?其實,牛叔叔早已知道事情真相了。”
“什麼,我爸爸知道事情真相?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一點也沒看出來?”春子追問道。
牛芳玲說:“就在這座墳前,我爸爸曾對著墳頭自言自語地談起了你的事情,不慎被隨後過來的牛叔叔剛好聽到,二人打了一架,但為了不使你蒙受陰影,二人又約定絕不向你提起此事。”
春子大驚,難道父親真的知道自己不是他親生的,怎麼可能呢?春子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牛芳玲回答:“是你去深圳之後,你老婆蔡芬剛死不久。在別人的眼裡,牛叔叔是因為你的失蹤和兒媳的死弄得心力憔悴而選擇出家為僧,實際上,實際上……”
“實際上我爸是因為不能接受我不是他親生這個事實對不對?”春子仰天長嘆,“天啊,這些年我爸是怎麼過來的,他活得好苦啊。”
牛芳玲勸慰道:“牛叔叔畢竟挺過來了,他心平氣和地接受了事實,你不是一直沒有看出什麼破綻嗎?”
“看不出破綻?這正說明他承受著無盡的痛苦和無奈!”春子說罷,難以自抑地淚水長流。一想到父親所承受的心靈折磨,春子就感到胸中一陣陣絞痛……
但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就在他從墳場回到村裡不久,牛芳玲的哥哥牛光良就找到他屋裡來了。一見面,他就對春子笑嘻嘻地說:“沒想到咱們還是兄弟,那今後我們可要多走動了。”春子感到莫名其妙,說:“誰和你是兄弟?”牛光良仍然面帶微笑:“你我都是爸的親生……”還沒說完,便被春子打斷:“不要胡說。”然後朝隨他一起回牛磨村的那名司機說:“你先出去吧。”
待春子的司機出去後,牛光良繼續說道:“你是不是不想認我這個哥哥,那也沒有什麼,只不過早就尋思著包一個煤礦,卻沒有資金,你總該幫哥一把吧。”“原來你是打這樣的主意,沒門。”春子指了指大門,“你出去吧。”
“哼,趕自己的親哥哥出去,你真是沒一點良心。”牛光良變了臉色,繼續說道:“現在只有我一家人知道你並非牛樹人所生,而是我爸的親生兒子,如果你不肯幫我的忙,我敢保證,明天全村人都會議論這件離奇的故事。”
“你說什麼,春子是你爸親生,放屁!”
牛光良一驚,回頭一看,是春子的堂兄牛太鋒來了。
牛光良也不示弱,說:“是就是,不信可以和我驗血。”
“驗你媽的X……”牛太鋒仗著自己人高馬大,輪起拳頭就揍他。二人因此扭打在一處。
春子也不拖開他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