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透了下來,映到我們身上的時候,影子被拖得很長。
忽然性起,我就這麼跟著馬文才的影子走,在影子上踩來踩去。
哼。
我踩踩踩,踩死你……
踩你埋汰我。
踩你給黑臉我看。
踩你沒理由的發我脾氣。
踩你……
“你在做什麼。”
我高高抬起的右腳頓時卡在半空,眼珠子往馬狐狸那邊移了移,只見他還是一副臉色陰沉的樣子,便輕咳了聲,伸出右手在小腿肚上撓了撓,誇張地嘆道:“哎呀!被蟲咬了,好癢啊……”
因為褲子太長,被我捲了起來,露了半個小腿肚。常見不見陽光的面板很是白皙,因為我的爪子毫不留情地猛抓了幾把,縱橫交錯的紅痕被我硬生生抓了出來,驟眼看過去,還是造成幾分紅腫的感覺。
馬狐狸眉頭一皺,走過來抓住我的手,道:“別撓了,給我看看。”
然後另一隻手就順著我舉起來的腳,手指頭就這樣撫過了腿肚處:“不見咬痕啊……”
我單手單腳被他抓在手裡,整個人就抖歪七扭八地晃來晃去,終於,在他的話音剛落時我便身子一歪斜斜地往後方倒了下去。
“啊!”一聲驚叫剛出口,馬狐狸握著我的腳的那隻手便放開了,另一隻手就著力氣把我一拉,我歪到一邊的身子便一個回彈,他那個收回去的手便順著腰一扣……
就那麼一下子,天旋地轉,地玄天轉,我便到了他懷裡,那個被他抓住的手腕還穩穩地一直被他握著。
半張著嘴,我眨了眨眼睛,對自己一下子倒在馬狐狸懷裡有點適應不良。
半響,反應過來了,咂了咂嘴巴,看著微微有了些笑意的馬狐狸,我居然覺得自己耳根子熱了。
呸呸呸,賈亦卿你有沒有搞錯,你臉皮厚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你不好意思個屁啊!
“咳……嗯……我、我沒事了。謝、謝謝啊!”
雖然說著這麼說,但是我還是覺得萬分不自在地掙脫了他的手,下意識地推開了馬狐狸。
馬狐狸的嘴角彎了彎,總算是露出了絲笑意,搖搖頭道:“不許在我背後亂蹦達,不許胡說自己被東西咬了,還有,不許……”他說到這忽然停住了,輕咳了聲,沒說下去。
我被他不許不許地說得煩躁,切了一聲,瞟了他一眼,道:“不許什麼你倒是說啊……不許不許,我看你能當我爹了,我爹都沒你那麼囉嗦!啊!作甚又彈我,我警告你,不許再彈我額頭!”
捂著被他彈得生痛的額頭,我狠狠瞪了馬狐狸一眼,死狐狸!
“不許亂嚷嚷,和不許不許給我彈額頭!好了,說完,繼續走。我帶你找兔子窩。”
他揉了揉我的頭,便轉身往前走了,轉身前,適逢一縷夕照從他身後照了過來,我眯了眯眼,看不真切,但是彷彿中,看見了他笑了,是從未見過的燦爛,待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他已轉過身,悉才的笑,猶如幻覺般不真實。
跟著他一路往前走,七拐八彎地繞到了一棵大樹下,只見樹根處被長草淹沒,我看了眼地上,道:“好生奇怪的樹根,怎麼草跟青苔似地長。”
馬狐狸睨我一眼,道:“看著吧。”
然後放輕了手腳往樹根處走過去,然後在樹根前一米處站定了,低頭聽了聽,然後嘴角露了抹笑,忽然伸手一撥。
我只看見他的手剛碰到草垛子,便有一灰一白兩道影子閃出,我定睛一看,原來是兩隻胖乎乎的兔子!
我剛走了兩步,便見“嗖”一道黑色小影子閃過,那隻灰兔子便倒地不動了,那白兔子原本已跳出好幾米,這時候卻反過頭來站住不動了,頓了頓,終究還是往回跑到灰兔子身邊。
這個時候又是“嗖”的一聲,那白兔子腿一歪,也倒在灰兔子旁邊。
看了眼馬狐狸,只見他向兔子比了比手,我嘿嘿一笑便往兔子那邊跑過去。
蹲下來一看,只見那灰兔子縮成一圈灰毛球一直在瑟瑟發抖,白兔子則睜著雙大大的紅眼睛看著我,三瓣嘴還輕輕地蠕了好幾下。
好可愛啊……
我忍不住伸出手,想摸摸它,殊不知我的手剛伸出,那白兔子便往我手上一蹦,我本來以為它已經不能動了,完全沒料到它還能蹦那麼高,便驚驚呼一聲閉著眼往後跌坐下來。
但是,預期的疼痛沒有傳來……
我睜開一邊眼睛看去,只見白兔的耳朵被馬狐狸抓在手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