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根腰帶綁了個大X字型,整個人呈背囊造型被困在馬文才身上,隨著馬匹的踢踏踢踏,失力的頭還上下亂晃的情況……究竟是什麼回事?!
“醒了?前面就是洛陽城了,你明明身子都不舒服了,還徑自強撐,是不是真相嚐嚐摔個狗啃泥是什麼味道?!嗯!?”
我頓時滿眶長淚直淌,寬面淚貼著兩頰流得生生不息,源源不斷。
你看看、你看看,果然不是女豬腳的命啊!
人家誰生病了不是一暈就暈個十天半個月,再不濟來個一天兩夜也成嘛!但是你瞧瞧我,都快燒成豬頭樣了,鼻子呼哧出來的氣都能把自己鼻孔給燙熟了,居然暈了一把爬起來了還沒到洛陽城。
而且那個本來應該噓寒問暖的美男卻變成了個空長著一張欠揍狐狸臉的毒舌男,我這是遭了什麼孽啊啊啊啊……
我就這麼看著天空,伸出發軟的手臂,緩緩舉高……舉高……舉高……
“啪!”
發軟的手臂被虛虛一拍便垂了下來,我眼角幾乎噴淚地回頭看了眼馬文才,用無比虛弱的聲音準備發出“最後的吶喊”,把我之前昏厥前的那句話給說完:“你他……啊!啊啊!!啊啊啊!!!”
“坐好了!”
馬狐狸一聲令下,那風兒,那馬兒,那馬的四隻蹄兒,我的那張大張的嘴巴兒……
就伴隨著那麼一股子塵煙,胡隆隆地一嘯而過。
…………
……………
直到到了洛陽城門外,伴隨著一聲綿長的“籲”聲,那馬終於在嘶鳴了一聲後停了下來。
我依舊呈包袱裝,胸口依舊那被腰帶勒成X字型,當然,不需要為我擔心,那效果,一點兒都不香豔。
我嚥了下口水,已經被風吹得僵掉的嘴角抽了抽……
好快……好快……好他丫快的馬!
我這十幾年古代生活混下來從來沒坐過那麼快的馬!那屁股墩兒那個顛啊!那頭頂上的頭髮那個飄啊!那已經發燒的腦門兒那個暈乎啊!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我蠕動了下嘴巴,發出了一絲沙啞的聲音,對身後的馬文才道:“你這招殺人於無形……好生毒辣……”
那馬狐狸卻對我這句話置若罔聞,還若無其事地三兩下就把捆住我的那兩根腰帶給解了,扶著我發軟的身子,氣息輕輕地拂過耳廓,耳尖上便是一瞬的溫軟。
我那發熱的腦殼兒一下子好像更熱了,卻聽得他低低的笑聲從後面傳來:“讓你以後還敢發著熱騎馬亂顛簸,嗯哼?”
我被他這橫七豎八亂七八糟的行動和理論給搞得哭笑不得,這叫不叫塞你吃上一口黃泥,然後再給你一顆糖爽爽?!
你他丫這也能算警示?!太折騰人了吧?!
不過這麼一停下來,才發現自己的身子真的已經很沉了,剛才一路縱馬過來,馬文才都把我的頭按在胸口前,儘量不讓風吹著我,但是看來體溫真的一直在升高,我整個喉嚨都已經開始發乾,四肢也基本完全使不了力了,自然就算肚子對他腹誹再多,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和他爭辯。只輕哼了一聲便由得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平日感覺溫熱的手掌這時候印在額間卻是一陣微涼。
眼珠子微微往上一抬,只見他眉間一緊,我便知道我現在身子確實不妙了,但是……
扭頭看向那城門,和往日的繁鬧喧囂,來往行人絡繹不絕完全不同,城門外有兩排官兵駐守,行人過路也是寥寥落落的,我們這處裡那城門還有一段距離,身後還是一片小矮樹林,位置倒不明顯。
我見那路人過城門好像都給來往官兵看一個東西,官兵才予以放行,而且過路的都是那種一看就是權貴的大馬車或者衣著華貴,身後帶著三五隨從的人物,一個平民的影子都看不見。
他們手上拿的那個,叫什麼?好像……
我晃著暈乎的腦袋,想了半天,才想到那詞兒,只得費力地開口道:“馬狐狸……我看,我們……不能從這東城門進去。手上、手上……可能要有文碟之類的才能放行。”
馬狐狸的眼睛也是盯著那過路處,摟著我的手緊了緊,道:“沒事,我有辦法過去。”說罷低頭看了我一眼,摸了摸我的額間碎髮,“你這發熱不能耽擱了,本來就不怎麼聰明的腦袋瓜子再這麼燒下去,這可不妙,非越發的傻了。”
無力反駁,只能猛翻白眼抗議,我懶得和他多費唇舌鬥嘴……好啦!我承認我是沒力氣!
“我表姑母是吏部尚書山濤的夫人,我身上有她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