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吳銘這麼一說;蔣介石神色黯然;蔣經國的眼睛也紅通通的;他微微別過頭去;但很快又轉過來;臉上恢復了平靜:“苦難;對於人的一生來說;其實更是一種磨礪”
吳銘目不轉睛地看著蔣經國那深邃的雙眼;發現在這個二十七歲的年輕人那平靜而謙恭的外表之下;卻是神光內斂。
吳銘不由笑著說道:“經國兄說得非常對;苦難的確是一種磨礪。”
蔣經國點了點頭;沒有再糾纏關於自己的話題:“我以前學過軍事;透過這次演習我學到很多東西;尤其是看到吳師長以弱勝強用兵如神;感到非常親切和過癮知道嗎?我當初在軍事院校的畢業論文就是探究游擊戰爭;與吳師長的許多想法不謀而合。”
“哪裡敢說什麼用兵如神啊”
吳銘連忙擺手;謙虛地道:“經國兄;實在過譽了;我其實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當不得經國兄如此稱讚”
“不然”
蔣經國微微一搖頭;並不贊同吳銘的說法;心裡略微組織一下語言;又道
“自古以來;為將者須具備三個基本條件:膽略、機變、冷靜。一流的統帥;必須具備一流的膽略;超人一等的機變能力;無與倫比的沉著冷靜——如獅子一般強悍;豹子一般迅捷;狐狸一般狡猾。在我看來;吳師長雖然距此有一段距離;但也有著名將之資了。”
這個評價實在太高;吳銘哈哈一笑:“經國兄把吳銘放到名將之列;實在太過了;太過了”
人都愛聽奉承話;自古以來;溜鬚拍馬還是很有市場的;吳銘也不例外;聽蔣大公子拍自己馬屁;心情格外舒暢。剛才他還費盡心思;把蔣委員長哄得很開心;沒想到;一轉眼蔣經國就還回來了。
吳銘笑過之後;知道自己那一點水平根本就當不起蔣大公子的讚譽;當下拉著蔣經國的手;轉向蔣介石明知故問:“委員長;我與經國兄年齡應該相差無幾吧?”
蔣介石略一思索:“我看過你的資料;你是清光緒三十一年出身;經國是清宣統二年也就是辛亥頭一年生的;你比經國大五歲。”
吳銘點了點頭;鄭重其事地提議:“委員長;如果不嫌吳銘高攀的話;我與建豐以兄弟相稱如何?”
“這——”
蔣介石愣住了。
“不可;建豐不敢高攀啊”
蔣經國趕緊站起來推辭;此時的他剛從蘇聯回國兩個月;雖然是蔣介石的兒子;但還是白身。而且蔣經國心裡也不知道;父親蔣介石會怎麼看待他在蘇聯的那些表態;對自己的前途非常迷惘。
吳銘嘴角一抿;一副鬱鬱不樂的樣子:“看來;建豐是想與我保持距離啊我知道;在中央軍序列內我的名聲不大好;從軍前曾經在土匪窩待過一段時間;入伍後也因性格桀驁不馴惹來不少非議;還與委員長的身邊人鬧僵過……這樣也好;省得拖累建豐”
“慢既然吳銘兄不嫌棄;那建豐只好卻之不恭了”
蔣經國一把抓住吳銘的手;眼裡滿是熱切:“以後兄長喚我經國或者建豐都可以;我正好請教您一些軍事方面的東西……”
“建豐賢弟”
吳銘緊緊地握住蔣經國的手;在蔣介石含笑關注中;道:“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儘管開口對了;賢弟;你剛才說你也觀摩這次演習了?”
“是的;正好看到兄長大發神威;以不到紅方三分之一的兵力完勝對手”蔣經國笑著道。
吳銘又問:“賢弟在蘇聯的時候;系統的學習過軍事;想必造詣很深吧?
蔣經國搖了搖頭;道:“不過學了些皮毛罷了;談不上什麼造詣;只是外行看熱鬧;略有心得而已”
吳銘展顏一笑:“剛剛賢弟還說我自謙;我看吶;賢弟比我這個兄長好多了;我連正規軍事院校都沒上過呢”吳銘轉過頭;向一旁的蔣介石問道:“不知道委員長給建豐委派了什麼差事?”
兩個談得火熱;蔣介石在一旁沒有說什麼;在他看來;從蘇聯回來的蔣經國在軍中素無根基;如果能夠交好吳銘這個猛將;對他的將來不無裨益。這時見吳銘問起;蔣介石才道:“經國在蘇聯受到共黨思想荼毒;目前正在家中溫習中華傳統儒學和先總理的三民主義思想;我還沒有給他安排事情做”
吳銘重重地一拍腦門兒;“哎呀”地叫喚一聲;用渴望的口氣對蔣氏父子說道:
“委員長;新二師目前正在重新編整;以符合調整師的需要;師部直屬各科室正在按照規定升格為處級單位……我看不如這樣吧;就讓建豐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