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臉,竟然沒人開口說話。
一個蒼老的聲音突然在人群后響起:“呂正賢、呂正德,你們兩個廢物,膽子哪兒去了?這點屁事就讓你們嚇成這樣,以後你們如何能儲存我們幾個家族的延續?是不是想告訴老子看走眼了?唵?!人家吳小哥與我們非親非故,這麼下力氣幫我們,你們竟敢這樣對待人家?當年逃到葛仙翁山上時,你們又是怎麼樣的?嘛逼的,老子對你們兩人沒膽子的**人很失望!咳咳……咳咳咳……”
“爹……”
“外公別生氣,別生氣啊!”
一群婆娘和孩子圍上氣得喘不過氣來的老爺子連聲安慰,老太太和呂正德的婆娘急得流下了眼淚,手足無措地凝望呂正德和吳銘。
也許是老爺子的咆哮,罵醒了呂正德和師爺呂正賢,兩人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紅,愧疚之下不敢與面無表情的吳銘對視。
吳銘想了想,還是走到老人面前:“老叔,瘟疫過去將近一年了,您老精通醫理,見多識廣,必定知道現在不會有多大危險,而且瘟疫有很多種,晚輩從畲族換來的草藥裡面辨認出黃連、蒼木、柏葉、甘草、肉桂、金銀花等七種藥材,根據他們介紹的病情細細琢磨兩天,覺得很可能是霍亂,這種疫病放在不明白的人身上很可怕,但只要我們做好預防,就不用太過擔心。”
老爺子咳嗽幾聲,抓住吳銘的手連連點頭:“我知道,從古到今瘟疫都屢見不鮮,哪怕是人擠人的衢州在道光年間也發過瘟疫,當年可死了不少人,沒聽說衢州人全都死光了,不住在衢州了,咳咳……小哥,你放心去做,我信你!”
“謝謝老叔,晚輩一定盡力而為。”
吳銘站起來,回到滿臉羞愧的呂正德和師爺面前:“讓大家先安頓下來吧,今天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明天所有男人砍樹建房子,等會兒我再到雷公嶺走一趟,看能不能請我們的鄰居來幫忙,估計他們山上至少住著幾百個漢子,不難說話。”
呂正德垂下大腦袋:“兄弟,我對不住你,你別往心裡去。”
“沒事,我知道你擔心老人孩子,好了,先到草棚裡歇息,有什麼話等做完飯填飽肚子再說。”
吳銘說完拍拍呂正德的手臂,走出幾步,一把抱住二當家留下的五歲閨女,吩咐幾個漢字把二當家的棺材抬到前面那間**草棚,指點人群向一長溜草棚子走去。
師爺呂正賢長嘆一聲,來到佇立不動的呂正德身邊低聲說道:“看來我們讓吳老弟傷心了。”
“唉!我這臭脾氣,怎麼就管不住自己這張臭嘴?我不是不相信他,心裡早把他當成自己親兄弟了,可今天這……”呂正德後悔不已。
呂正賢安慰道:“別想了,吳老弟不是小氣之人,只是以後我們都得記住這個教訓才好,不要再犯渾了!現在細細一看,其實這地方還是不錯的,僅是眼前這片,稍稍整理一下起碼能有七八百畝熟田,要不是瘟疫,恐怕還輪不到我們呢!把心放寬吧,按吳老弟說的去做,我看他心裡比誰都有譜,走吧。”
老老少少獲得了休息,十幾個漢子在吳銘的指導下,小心翼翼地用十幾個大陶罐開始做飯,呂魁元領著一群婆娘走到草棚側邊,指向右側五十米外新建的茅房和左側的溪流細細叮囑。
吳銘再次回到老爺子身邊,商量防疫的事情,讓老爺子來負責指派人手,然後牽上匹馬,略作整理便騎著馬往北而去,三當家連忙讓兩名身手好的弟兄騎馬跟上。
從東南方向吹來的和爽涼風徐徐而至,帶走了滿山嫋娜升騰的雲霧,逐漸移向頭頂的豔陽露出了雲層,熾熱的陽光普照大地,周圍莽莽群山在陽光下更顯蒼翠。
順著小溪西岸狹窄的小道策馬前行,吳銘舉目四望非常享受,滿眼的綠色和清澈的泉水,早已驅散他心中的那點兒不快。
翻過兩個小山坳,巍峨聳立古樹參天的雷公嶺就在眼前,山道口側面山地上的兩名畲族漢子遠遠看到三人騎馬過來,立刻扔下手中工具,飛也似地衝上山口報信去了。
吳銘雖然不十分了解畲族的風俗習慣,但也略知一二,他在距離山道口五十米的大樹下停止前進,吩咐兩個弟兄一起下馬,然後領著一位弟兄徒步走向山道口,向肅立在道口的兩名佩刀青壯合手作揖,用不算流利的衢州話說明來意。
兩名身穿靛青色棉布背心,下穿同色鑲藍邊齊膝褲子的畲族青壯前天見過溫和有禮的吳銘,看到吳銘率先致禮問候說明來意,立刻露出笑容把吳銘請進寨門。
拐過兩道石砌的護泥牆,轉過幾棵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