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家知道我們大量裝備的湯姆遜衝鋒槍;火力兇猛又輕巧;是不可多得的殺敵利器;但是誰知道就是這種武器給我們的後勤補給造成多大的困擾?現在全軍各團每一支衝鋒槍最多隻有一個彈匣;接下來這個仗該怎麼打?”
“再說步槍吧;之前在金山衛繳獲的三八式步槍和日式裝備;全部給新三師換裝了;目前我們新二師和獨立師裝備的是捷克步槍和毛瑟短步槍;戰場上繳獲的日軍彈藥根本沒法通用。經過連續消耗;我們的步槍子彈消耗得差不多了;每一個戰士也就十多發子彈。”
“還有;地雷目前只剩下十五箱;手榴彈僅有八箱;迫擊炮彈和甜瓜手雷消耗殆盡;根本不足以支撐一場中等規模的戰鬥明說吧;我們新二軍雖然名義上是一個軍;但隨著新二旅西去;目前只有不到一個師的兵力;其中新兵佔大多數;而且還得在作戰時節約子彈”
“因此;不管是在兵力、裝備、彈藥供給;還是官兵計程車氣;我們實在不宜與日軍作戰”
張東寧說的情況吳銘是清楚的;吳銘微微頷首;將目光轉向其他人:“大家的意見呢?”
新二師副師長呂大中皺著眉頭;不滿地說:“當初我們好心好意地幫戴民權他們打退日軍的進攻;可結果怎樣?卸磨殺驢;翻臉無情軍座;我看啊;就該讓小鬼子好好地收拾他們。”
“不行;他們不仁;但我們卻不能不義”吳銘面色凝重:“我早就說過;現在是國戰;我們只有團結一切力量;才能贏得這場戰爭若是我們都打自己的小算盤;面對如狼似虎的日軍;我們根本就沒有任何勝利的可能”
大家都低下頭;沒什麼反應。
“戰爭就是如此殘酷;打贏了;可以擁有一切;失敗了;我們將一無所有;甚至失去自己的生命”吳銘看了看沉默不語的一眾將校;說道:
“雖然戴民權這些人過河拆橋;但他們手下的官兵卻是無辜的;我們不能因為與戴民權等將領交惡而對普通官兵不管不顧。再說;趁著這次機會;我們正好把有能力且願意抗戰的人拉到我們新二軍來;不讓明珠蒙塵……讓他們跟隨窩囊廢主官一退再退;蹉跎一生;你們願意看到嗎?”
頓了一下;吳銘用一種異常堅定的語氣說道:“我們這一次的任務就是去接應與我們生死相伴的戰友;去解救那些無辜的普通士兵大家明白嗎?”
“明白”
將校們精神一振;齊聲應道。
之前在臨安時新二軍不能對第四十五師、五十二師等部下手;可如今這些雜牌軍都已潰不成軍;一切又另當別論。現在大家都明白了吳銘的心思;也不出言反對了;一起出去到各部傳令。
吳銘走出土地廟;外面雪已經停了;夜幕籠罩大地;一切都那麼安詳;誰知道這夜色裡竟然籠罩著濃重的殺機。
三個小時後;杭徽公路化龍村至橫塘村段。
公路在峽谷蜿蜒而過;兩側白茫茫的山林中;埋伏著新二軍官兵;他們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冰雪中;耐心地等待著。
吳銘藏身於公路北側方安山半山腰處一個臨時搭建的窩棚裡;手持望遠鏡;看著遠方的動靜。
一道火龍從遠處逶迤而來。
起伏不平的曠野中;張發奎拄著柺杖;在幾名侍衛的攙扶下;努力向西行走。一隊隊衣衫襤褸的**士兵;打著火把;紛紛朝峽谷趕來……
數小時的強行軍讓張發奎勞累不堪;雖然約有一百多戶人家的化龍村就在公路北面兩百米處;但他並沒有休息的打算;反而轉過頭;對周圍的官兵大聲喊道:
“弟兄們;快加把勁兒;吳銘軍長就在前面接應我們;日軍就要追上來了;大家可不要當俘虜啊…都走到這裡了;給日本人抓去白白打靶太不值得了
官兵們一聽;努力振作精神;相互依靠著;向峽谷行來。
沒過多久;一隊隊土黃色的軍裝也出現在望遠鏡中;藉助他們手裡的火把光亮;吳銘知道這些正是追擊而來的鬼子兵。
在日軍佇列中;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軍官張嘴吆喝;不時揮舞馬鞭使勁抽打懈怠的鬼子兵;吳銘甚至可以看到他那猙獰的面孔。
“真是豬一樣的隊友”
吳銘心裡嘀咕道。這怪不得他抱怨;三萬多**被不到一萬的日軍攆得跟兔子一樣沒命逃跑;實在是巨大的悲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張發奎率領三萬餘**士兵;來到峽谷的中段;吳銘和他的部隊耐心等待著;直到日軍開始進入峽谷。
“轟轟——”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