濰縣,預備向青島進攻。”
“日本海軍則於本月七日命令‘中國方面艦隊’佔領青島,十日,日本海軍陸戰隊一部未受任何抵抗即佔領青島。日軍第五師團鯉城支隊於十九日進入青島,擔任青島警備任務,第五師團於二十日前完成了膠濟鐵路眼線的警備部署。”
“第五戰區司令長官李宗仁將軍曾於本月六日專門致電山東省主席韓復渠,‘查運河為魯省最後堡壘,汶上、濟寧又為運河前方最要點,汶、濟不支,運河不守,則非僅魯省全陷,且隴海被斷,徐、鄭鈞危,北方大局將更不易收拾,務請於運河之線竭力支援,固守汶、濟兩點,以為運河屏障。’可惜韓復榘接到電令後,仍命其嫡系第二十師、第二十二師陸續向成武、曹縣一帶轉移。”
說到這裡,張瑛痛心地道:“為什麼日軍在華北縱橫捭闔如入無人之境,就是這種抱有私心的軍閥太多了。如今山東全境淪陷已成為定局,下一步戰事預計將在徐蚌展開,江蘇、安徽和河南危矣!”
吳銘點了點頭:“山東地區中**隊作戰的失敗和濟南、青島的迅速失守,主要是韓復榘為儲存實力屢不遵命所造成的結果,早在去年十月,軍事委員會即命令韓復榘抽調部隊在黃河南岸佈防,但韓復榘拒不執行。本月六日,李宗仁將軍電令韓復榘堅守汶上、濟寧,但韓復榘仍令其所部撤退。因此,日軍才未經歷大的戰鬥,即渡過黃河輕鬆佔領濟南和青島。”
“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則是參戰部隊派系複雜,一些非中央軍嫡系部隊為儲存實力而丟掉戰機,加上各部素質不齊通訊條件落後,導致連續的失敗。由於通訊手段落後,在交戰時常有命令、報告不能及時傳遞,甚至聯絡中斷的事故發生。”
張瑛嘆息道:“日本自明治維新後,已邁入列強行列,雖說不能與歐洲老牌帝國相比,但欺負我們綽綽有餘!軍座,照目前的態勢,你認為李宗仁將軍該如何應對呢,中原地區會不會很快就淪陷?”
“李宗仁將軍的指揮能力毋庸置疑,若是蔣委員長不胡亂插手的話,下一步戰事就算是失敗,中**隊也不會輸得很難看!如果配合得好,甚至可以取得一兩場輝煌的大捷。”吳銘知道徐州會戰中的臺兒莊大捷,但受蝴蝶效應影響,不知道還會不會發生,因此話語中充滿了不確定。
“哦?為什麼這麼說呢?淞滬會戰中**隊百萬精銳依然無法抵擋日軍的進攻,為什麼中原地區就……”一個參謀迷惑不解。
吳銘並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們覺得淞滬會戰至今,中**隊失敗最主要的一點是什麼?”
參謀們齊刷刷地將目光集中到張瑛臉上,張瑛想了一會兒,道:“淞滬會戰失敗主要是作戰指導上的失誤,國民政府制定的作戰方針是‘持久消耗戰’,從戰爭全域性看是正確的,符合抗戰實際,但在如何達到這一戰略要求上卻出現了謬誤,淞滬會戰採取的專守防禦實際上是一種消極防禦,主要表現為三點:其一,死守陣地,硬拼消耗;其二,專守一線兵力分散;其三,專注正面忽視側翼。”
“正是第一點導致我軍以傷亡二十五萬餘人的代價,才勉強消耗了日軍八萬餘人(有了火箭筒和無良心炮助陣,多消滅日軍四萬餘人),幸虧我們在杭州灣一線及此後的嘉興、南潯和吳興之戰中先後消滅日軍六萬餘眾,才勉強使得中日雙方的傷亡比不那麼難看。”
“這種戰役上的陣地持久戰術對消耗敵人、爭取時間雖然能起到一定作用,但在敵強我弱的形勢下與日軍爭一時一地之得失,以血肉之軀去抗擊敵人的飛機、艦炮、坦克等鋼鐵火力,從長遠看是不利於戰略上的持久的。”
“總結得不錯!”
吳銘笑了笑:“蔣委座長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家,但絕不是一個好的指揮官。在淞滬會戰中,他屢屢希冀國際干預而一再貽誤戰機,制定作戰計劃的時候,更是從政略上將國際形勢和外力條件作為考慮的重要因素,將所有希望都寄託於外部力量上。如此一來,淞滬會戰大多數將領秉承蔣委員長的命令,死守一地,寸步不讓,再加上上海地域狹小,地勢平坦,沒有足夠的戰略縱深,所以失敗得很徹底。”
吳銘指著地圖,又道:“這次就不一樣了,李宗仁將軍能一手建立新桂系,其軍事指揮才能毋庸置疑,而徐州周邊遠離大海,日軍優勢海軍無從發揮,加上有極為廣闊的縱深,魯南、豫東、皖北和蘇北地區丘陵密佈,非常利於伏擊和阻擊作戰。如此一來,李將軍只要執行正確的作戰方針,一場大勝是可以預期的!”
張瑛與眾參謀連連點頭,深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