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摘瓢”的意思必定指的是“殺人”。
首次正視這個問題,蘇三在膽寒之餘也感到了一絲快意。既然豺狼進犯不可避免,那白九棠將之“摘瓢、碎了”也無可厚非,說大了還能稱得上民族英雄。
此念一起,頓生訕然,近來每一個孰是孰非的問題,都能找到託辭為姓白的開脫,如此這般的偏袒,似乎有失她那塊狀思維的客觀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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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無聊賴的下午,炎炎夏日催人眠。
蘇三懶散的趴在炕桌上,柳眉輕蹙的嘀咕道:“九爺,我不想在小仙居待了,你什麼時候贖我出去!”
白九棠正靠在床頭假寐,聞言心下一沉,輕輕打起了鼾。
“問你吶!是不是非得按著榮老爺子說的辦?!”蘇三白了他一眼,饒有興味的托起了下巴。
那邊廂毫無動靜,鼾聲均勻········
“我整天在外拋頭露面,你也不嫌丟面子?”一瞬不眨的瞄著白九棠,蘇三被那突突直跳的眉梢惹得悶聲一笑。
“聽一時評彈、你能容;聽一世評彈,你容不容?”摸下床去抱來了琵琶,回到白九棠身旁嗶嗶的輕撥絃。
白九棠的眉毛扭來扭去,貌似兩條痛苦的小蟲,鼾聲卻依然均勻。
想不到一番“培養”之後,對手的神經如此堅強,蘇三為之一愣,隨即負氣的丟開了琴:“你若是不想給我贖身,也不用為難,我活著也是卑賤偷生,沒什麼意思,你不如摘了我的瓢吧!”
“咳、、、咳、、、”白九棠終於被迫發出了聲響,騰的睜開眼來高吼:“放屁!我哪能摘你的瓢?誰讓你用這個詞的!從今以後不許說!”語落悻悻然閉上了眼,不敢過多糾纏,更不敢戀戰。
蘇三近來極為放肆,一旦四下無人便要對白九棠進行慘無人道的精神折磨,縱然讓人抓狂,可也讓人痛並快樂著。
好歹倦鳥歸巢,不再心猿意馬,也算白氏的春天降臨,如此這般,除了極限忍耐,白九棠還能怎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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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第18話』 喜冤家
“唉——”蘇三坐在床沿輕輕一嘆,尚未來得及開口,白九棠便急忙側身躺了下去,豈料大動干戈,掀起一陣傷痛,一聲悶哼隨之而起:“嘶——痛死我了——”
聽那哀嚎隱忍得跟小媳婦似的,全無平日的威風勁兒,蘇三得意的抿了嘴:“晚上想吃什麼,我讓廚子做去!”
“家鄉菜!”白九棠惜字如金,生怕被她揪住什麼話柄。
“小仙居的廚子哪能做得地道啊!”蘇三詫異的一愣。
“管廚子什麼事!我讓你去做!”白九棠兇巴巴的扭回了頭。
猜測著他的用意,蘇三有些失笑:“蘇州菜這麼多,你到底想吃什麼呀?”
“隨便!”撂下這句話來之後,白九棠打死也不再開口了。
作為“自衛反擊戰”打響的頭一炮。姓白的卻用了相互折磨這種雕蟲小技,蘇三由此窺見到了“前蘇三”對下廚所持的態度。
然而不論她有多厭惡,都逃不脫大環境的限定。名伎都有幾個拿手好菜,就這幾個菜而言,烹飪技術不會比大廚差。舊上海的聲色行業競爭如此激烈,不把自己培養得面面俱到,哪能在市場上站住腳。
偶然發現了這一個秘密後,蘇三為此驚喜不已,感慨於又撿了一個大便宜。
油鹽醬醋、五味雜陳,翻炒火候,煨湯時長,皆跟琵琶抱在懷裡一樣,手到擒來仿若天成,正好就此試試身手。
華燈初上的夜上海,被夏季的浮躁點綴得有些跳躍,一番張羅之後蘇三心情不錯的哼著小曲,領著提食盒的阿姐進了房。
白九棠正百無聊賴的把玩著兩張骨牌,聽到她的聲音不禁咧嘴一笑,隨即又慌忙收起笑容,沉下了臉來喝斥道:“你跑到哪裡去了,一頓飯用得著做兩個多鐘頭嗎?!你知不知道我多無聊!”
“你開口就教訓人,也不看看是什麼菜?一時半會兒做得出來嗎!”蘇三笑眯眯的迎上他的臭臉說道。語落按好了炕桌,讓阿姐過來佈置碗筷。
“哼——”白九棠不屑的揚起了下顎,眼神卻瞅著炕桌不放。
“太湖三白、清炒紋紋頭、涼三絲拌野菜····”伴著阿姐上菜的次序,蘇三一一報上菜名來。
“什麼!太湖三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