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正式法?我已經沒在書寓待了,難道還要僱一個人來扮演管事的,大聲吆喝著某老闆的局票,請某先生出席某場所啊?”蘇三莫名其妙的輪了輪眼。
“我不是這個意思……”季十一的面容上,堆積起的紅暈越來越厚重。看得仔細的蘇三也越來越不安:“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少公子至此緊蹙眉頭,遊走著眼波,難以啟齒的低聲說道:“我……我還沒進過姑娘的香閨,而且,素日都是跟老頭子一起,從沒單獨去過,我……想在香閨裡聽你唱!”
蘇三聞言定眼看了看他。惋嘆計劃中以一頓烤鴨就能換取的小情報,竟被這個少兒同胞七拐八拐變成了香閨一聚!
考慮到求人之時理應酌情放寬交換的條件,她柔聲提示道:“我說如今已出了堂子,你好像一點也不稀奇,那你自然該知道,我現在沒有香閨,住的是公寓。”
“我不是說真的香閨。”季十一將腦袋埋得更低了,聲線也如低飛的蜻蜓翅膀,帶著嗡嗡振動的顫音:“上海灘的白相人都愛在旅館包房間,我也包了一個,你……到我那裡去給我唱。”
蘇三漸漸感到這個少兒並非想象中那麼“少兒”,分析他的心理,應該是在明白了她的來意之後,頗為失衡,也有幾分不甘,於是才會提出這種要求。
到他那裡去唱評彈安全嗎?要不要給白九棠說實話?該怎麼跟寧祥交代?
情緒複雜的蘇三,陷入了啞然中。
季十一的心境並不比她輕鬆,在每一秒中的沉默後,均會增添多一份忐忑,甚而是一絲悔意,覺得自己的要求有點下流。
“我答應你!”片刻之後,蘇三單手支著斜斜的身子,彎著一雙美眸,狡黠的笑道: “但我不要在旅館裡!我要去季宅!去你家!”
季十一稀裡糊塗的迎來了驚喜。又稀裡糊塗的收起了笑意:“去季宅……我……老頭子他……”
蘇三已經不起再妥協什麼,湊近臉龐蠱惑人心的柔聲說道:“你是個大男人了,還怕帶女人回家呀!再說了,若是不想有人打擾,把房門關起來,不也只有我們倆嗎?”
季十一的周身爬滿了癢酥酥的感覺,溺斃在那兩汪秋水中,傻乎乎的點了點頭:“好……”
趁著這個時機,她從繡花小袋裡掏出準備好的紙筆遞給他:“寫下來,爵門都有哪些重要的人,他們住在哪兒?”
“我……不識字。”季十一頓了頓,垂下眼簾,推開了遞上手來的東西。
“那你說,我來寫。”蘇三曲起了膝蓋,墊著小本,催促道。
季十一在這副架勢裡,逐而發現小美人的目的性非常明確,黯黯的落下了眉梢,落寞的陳述起來。
二零年的秋天,是個美麗的季節,也是一個傷心的季節。季候風翻開了盼落花的新章,秋風吹散了流水的希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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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第89話』 '回馬槍'—'頭條'
『第89話』 '回馬槍'—'頭條'
大舞臺歌舞昇平。如極樂世界氤氳著喧譁笑語,白九棠安排好了顧氏流氓,抽出閒暇陪坐在了顧竹軒的身旁。
“小子,你在俱樂部待了幾日,對它的盈利,可略知一二?”顧大亨饒有興致的望著筒燈對映的舞臺,笑盈盈的隨口說道。
白九棠心裡揣著要事,顯得有些凝重,認認真真的答道:“那是自然,否則怎麼監管?!四爹問的是舞廳的盈利還是賭場的盈利?”
顧竹軒頗為意外的調轉視線:“聽你的口氣,不止是知道,而且還參與打理!你不是來抱臺腳的嗎?俱樂部的收益也歸你管?!”
“英租界的白相人有意逼我退出,我不得不管。”白九棠摘下禮帽平放在桌上,掏出煙夾呈上了一支菸。
顧竹軒接過手來,與後生雙雙叼上了紙菸,身旁的保鏢送上火種為其點燃。
大亨不言不語的抽了幾口煙,皺著眉頭,接下了話茬:“說到這裡,當好好罵你一通!到底是人家不給你留餘地,還是你自己把事情做絕了??”
話題終於走上了正軌,白九棠壓緊了眉心。在沉默中自省。
那邊廂看了他幾眼,倒也並不急著訓斥,長吁一聲,說道:“前日我去拜會過你老頭子,本是想打打牌,吃喝一頓罷了,席間談到了一些關於你的事,我這才知曉你跑到英租界來了。你老頭子面露懊悔,說是不該將你推舉給季雲卿,滿口都是自責和恨鐵不成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