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來的,是仙兒誇你,說你為國為民,立下了功勞,非要我為蘇記青樓題字不可,我這才勉強應了下來。若不是她,你休想再得我半個字!”
石之青這一句冰冷無情的話,直接擊退了蘇心怡心底那股剛剛冒出的暖意,她哈哈大笑起來,那肆意狂放的笑聲充滿了整個大廳,就連身處三樓的楚子楓都覺得耳膜被刺的發癢。
笑了一陣,蘇心怡漸漸聽了下來,退後一步,一個轉身,背對著石之青,用比他更加冰冷的聲音,說出更加冰冷的話來:“很抱歉,我這人一向喜歡的是雪中送炭,而不是錦上添花,對於石大公子的好意,蘇某心領了,但無法接受,至於你口中的那個仙兒姑娘對在下的激賞,蘇某也心領了,還麻煩石大公子回去轉告一聲,蘇某多謝她了。阿來,送客!”
石之青身體一僵,呆立在那裡,面色尷尬之極,狠狠的盯了她一眼,但見她那纖瘦的背影在這個古樸典雅的大廳內顯得瘦弱許多,但是卻挺的異常筆直,猶如矗立在寒冬臘月中的一株寒梅,雖然乾瘦,但卻孤傲的吐盡人間芳華,讓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楚離見狀,淡淡瞥了石之青一眼,笑嘻嘻的摟上她的纖腰,低聲在她耳畔說道:“好了好了,都是前塵舊事了,還需要放在心上?你已經為了我休了夫君了,從前的一小段插曲難道還要記一輩子不成?我可不許!以後,除了我,我不准你心中再有任何男人的影子,否則……”
他的聲音雖然壓的很低,相信除了蘇心怡之外,在場的任何人都絕不會聽到,但是石之青除外,因為他和她的距離不過兩三步遠而已,並且武功不弱,他若想聽,任何聲響自然不能跑出他的耳外!
只看他渾身猛地一顫,雙眼大睜,楚離眼角拋過來那得意的一笑,便知道了,石之青已經完全聽進了那句話。
只見他大睜的雙眸中快速的閃過震驚,心痛,憤怒之後,便恢復之前的平靜,猶如一潭深幽的湖水,無浪無波無紋,只是那手卻緊緊的攥皺了那一副字畫。他二話不說,掉頭就走,走的很急很快,一轉眼,大廳已經失去了他的蹤影。
蘇心怡僵硬著身體,疏離的推開了楚離,徑自抬腿緩緩走上三樓,坐在自己那張特製的寬大搖椅上,閉目來回搖晃著,半響之後,悽美的唇角處才 溢位了一聲深深的嘆息。
斷了,終於斷了,一切都了斷也好,她不是早已經告訴過自己了嗎,從此以後,她蘇心怡將不會再把任何男人看在眼底,心中再也不會存留任何男人的影子了嗎?
只是,為何當石之青說出他題字不過是仙兒所託的時候,她的心還是有些澀澀的,苦苦的,匯成一股難以名狀的小溪,靜靜的流過心底。
她禁不住的在心中想著,如果當初,他也肯如此聽她的話,肯為她犧牲一下下的話,他和她,會不會是另外一番天地?
罷了,罷了,這個世上原本就沒有如果,一切不過是貪心的她,內心深處的一抹不甘心罷了。
如此也好,讓她可以更加堅定,從此以後,她的生命中只有他自己一人,再也不會對任何人抱有絲毫不切實際的幻想。
記得前世的電視劇中,曾經有這樣一句話,青春會溜走,男人會跑掉,只有事業最可靠!
是啊,也只有事業最可靠,它永遠不會背叛你,它永遠都是屬於你自己的人的!而她以後的人生,也只有與事業為伴,一路前行!
而石之青疾步走出蘇記青樓,一口氣衝到了七里河畔,坐在樹下,呆呆的凝望著河面上那一艘艘的小船,沉痛無語。
河,還是那條小河,河面上的小船中也許也仍然有往昔那艘小船,背靠著樹,還是那顆大樹,他還是他依舊坐在這裡,只是,河面上再也沒有了那個讓他時刻牽掛於心的佳人。
心底,空落落的,說不出的難受。
原本,他以為此生他不會再去見她,只是總是剋制不住內心深處的思念,他剋制不住自己的腳步每天旁晚之前,總要來到這裡坐上一會,直到天色黑透,才慢慢起身回家。
每一次,他都是獨身而來,獨身而去,若仙公主目前雖然賴在他的府內不走,每次在他出門的時候,總要糾纏一番,想要和他一起前來,但每次他都是回以極其嚴厲的神情,警告她,若是她敢偷偷跟來,他就再也不會回府,走的無影無蹤。
因為,他不想,在他獨自回憶往昔她和她那段美好過往的時候,有其他不相干的人摻入進來。
這段時日,為了災民,她不惜再次拿出自己的錢兩捐獻出來,更讓他的心中激潮澎湃,好幾次他都忍不住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