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語,“記住,我只說一次,這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就是這一句話,她傻傻的由他的女友變成了情婦,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物件,讓她在無數次傷心絕望的時候,一看到它,她的心就又變的暖暖的,不斷的為他找著各種藉口,來欺騙自己,來麻醉自己。
可是也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玉鐲,竟然是情義山莊傳媳不傳女的信物,如果她要離開情義山莊,要離開楚子楓,那麼,這個玉鐲,毫無疑問的定要還給他。
她,不捨得。
雖然她對前世的男人心中有怨有恨,可是那五年的情分,對她來說還是很難割捨。
此刻的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徹底放棄前世的一切,徹底放棄往昔那帶著疼痛的甜蜜記憶。
如果楚子楓要休了她,她自是會欣然同意,可是他若要收回玉鐲,她該怎麼辦?
馬車緩緩啟動,帶著她紛亂的思緒和她一起奔向情義山莊的方向,看不清車外的一切,聽不清小紅在耳邊的嘰喳,她一心陷在了兩難的愁緒之中。
月色如流水一般,靜靜的流瀉在蓮池中圓圓的蓮葉之上,一池的清水也鋪滿了水銀似的光芒。
躺在吊榻之上,她凝望著這一方的青葉碧水,滿腹的心思仍舊不能平復。
伸手從頭上垂下的柳枝上取下一片柳葉,放在唇邊,輕輕柔柔的吹了起來,一曲帶著淡淡憂傷帶著淡淡希望的【隱形的翅膀】從她唇下低低的響起,宛轉悠揚的樂音給這清幽寂靜的小院帶來了一抹飄忽不定的感覺。
睜大著雙眸,貪戀的看著天際,那圓月那燦星,嗅著滿池的清香,正是有情人花前月下你儂我儂的好時刻,她卻獨自躺在這裡,孤獨的品味著寂寞哀愁。
那個曾經對她柔情百結也曾狠狠傷害她的男人,此刻又在做著什麼?
想起了那張曾經讓她百看不厭的臉龐,她悽楚一笑,現在的他只怕臂彎中躺著是別的女人吧。
那五年,他的臂彎下不知躺了多少女人,此刻又怎會例外呢?
“一雙玉臂千人枕,半片朱唇萬人嘗。”不知為何,此刻的她腦子中竟然湧出了這麼一首詩句來。明明說的就是不貞不潔的青樓女子,而她卻有些惡意的聯想到他的身上。
他的那一雙鐵臂這些年來沒有一千,只怕也有幾百女子枕過了,說的可不就是他嘛。
想到這裡,她大睜著的瞳眸顯出一絲明媚之色,唇角不可抑制的彎了起來,那原本有些哀慼的樂調也彷彿帶著陣陣的笑聲遠遠的飄了出去。
“姑娘好興致,好樂調。”一道清朗溫潤的男子嗓音低低的從院門外傳了過來,打斷了蘇心怡飛揚的心情。
開啟了院門,蘇心怡面色微詫的看著眼前的男子,正是和楚子楓一起的朋友,那個叫痕兒的兄長。“你……有事?”
“沒事,就不能和姑娘聊聊嗎?”男子眨了眨好看的鳳眸,一臉笑意的看著她,“在下李箏,可否進去一觀?”
“第一,你也知道,我已經不是姑娘了,所以請不要再用這兩個字來稱呼我;第二,你我不熟,三更半夜的讓你出入我的院落,情理不通;第三,你有時間和我聊天,還不如和你家妹子多商量一些讓楚子楓休了我的辦法,來早日達到你們的目的;第四,夜深了,不送!”蘇心怡竹筒倒豆子般的吐出了一連串的話,長呼一口氣,直覺心中的煩悶消減了大半,心情好了起來,當著他的面,把院門重重一關。
重新返回吊榻上,她看著蓮池中蓮葉輕晃,水波盪漾,她輕嘆了一聲,閉上了雙眸。
不是她太過刻薄,而是以她女人敏銳的嗅覺,早已看透那痕兒雙眸痴望著楚子楓的女兒情懷,而楚子楓對那痕兒似有意似有情的言行舉止,她便知道了,這兩人之間鐵定有情。
如果今晚她放李箏進來,哪怕只是簡單的聊天,只怕也逃脫不了一個淫字。雖然她被休,是遲早的事,可是她卻不想自己被休的理由是一個淫字。
不管李箏今晚來此的目的是什麼,是不是無辜,可是他也逃脫不了給她下套的嫌疑。
所以,對他,她毫不留情的拒絕,至於他是否尷尬,那與她無關,他畢竟不是她的朋友。
微風輕起,吹皺一池湖水,她的心漸漸平緩下來,伸手摸向頭頂大樹上的一個橫木。
那塊橫木是她特意固定在樹上,上面可以存放一些點心茶水之類的東西,方便她躺在吊榻上的時候可以隨取隨用。
只不過今晚那上面放的卻不是茶水糕點,而是一壺清淡的桂花酒,因為今夜她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