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妹妹那條鮮活的生命在他眼前消逝一般,讓他的心中極其難受極其壓抑,耳邊聽到痕兒一聲又一聲的低吟,他想也不想,快步走上前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衝呆愣在一旁的蘇心怡急喊:“還愣著做什麼,快派人叫大夫!”
說完,一頭衝向後院,找了一間空房,將痕兒平放在床上,正要撤手,卻被痕兒一把死死的拉住,一手指著他身後的蘇心怡,眸中射出泛著毒汁般的恨意,面露猙獰的哭喊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為什麼如此狠心,殺了我的孩兒?”
蘇心怡剛剛派人去請大夫,隨後跟了進來,便被痕兒指控,臉色一白,卻並不急著辯駁,只靜靜的看著楚子楓,卻見楚子楓眼露愧疚的對痕兒說道:“痕兒,心怡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並不是存心的如此,你剛剛的話我也聽到了,太過分,她一時氣憤之下,難免想要推開你,但要說她存心害你的孩子,我卻是不信!”
蘇心怡一聽,頓時倒抽一口氣來,心下又是感動卻又是感覺百口莫辯,雖然楚子楓語氣之間對自己充滿了袒護,但他已經認定痕兒的孩子流掉是自己失手推她造成的,而她自己剛剛明明剛要使勁,卻還沒有來得及去推痕兒,痕兒已經自己倒地不起,這和自己有什麼相干?此刻,她就是渾身是嘴,只怕也說不清楚了!
“不!就是她!是她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妒忌我有了你的孩子,她是一心想要我們娘倆死啊,楓哥哥……我要殺了她,給我的孩子報仇!”聽到楚子楓偏心蘇心怡,痕兒狀若瘋癲般,掙扎著要起身去廝打蘇心怡。
“住口!”楚子楓見事到如今,痕兒還如此汙衊自己,頓時冷下了臉,甩開了她的手,被她氣得一時暴了粗口,爆喝道:“痕兒!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你自己心裡有數,想賴在我的頭上,也要看我和你睡過沒有?如此的誣賴我,還妄想挑撥我和心怡的關係,我看你今天的事,純粹是咎由自取!你若再敢胡言亂語半句,再敢說心怡半個不字,休怪我不念往日情分!”
若不是看在昔日自己對她不起的份上,他哪有這種耐心來對她,偏她還如此的惡毒,一心想要拆散自己和心怡,這讓他對她心中僅存的那點愧疚頓時一掃而空,轉而升起的是無邊的厭惡和憎恨,這世上怎會有她這種不知廉恥的女人?
蘇心怡聽到楚子楓義正言辭的話,和自己心中所想不差半分,心中一熱,這才上前為自己解釋道:“楓,我並沒有推她,我原本是想要推開她,但是我剛捱到她的身體,還沒來得及使勁,她自己便倒了下去,這事和我無關。”
楚子楓聽了,略一沉吟,衝門口的阿來叫道:“去情義山莊請李大夫過來,給痕兒姑娘瞧瞧。”
李大夫原本是江湖遊醫,醫術甚為高超,當年不行遭遇仇家暗害,遇到楚子楓的父親所救,為報恩,就窩在情義山莊,整日擺弄藥鋤,種種草藥,研製一些獨家秘藥,莊內一應大小人有病,在他手中最多不出三天,皆全部癒合,被莊內人戲稱為神醫李。
阿來自然知道神醫李的厲害,忙應聲稱是,連忙走了出去。若是有神醫李在此,說不定能為蘇心怡洗刷清白。
痕兒在情義山莊住了一段時日,自然也知道神醫李的稱呼由來,心中一虛,慌忙中強撐著身子便要離開,怎奈楚子楓鐵了心不讓她走,派了兩個下人過來侍候著,好在阿來辦事效率挺快,沒一會就帶著神醫李走了過來。
痕兒卻死活不讓把脈,神醫李早在情義山莊的時候,便看不慣痕兒的作為,此刻見她胡鬧,索性伸指疾速如風般,點了她的穴道,三根修長的手指隨後搭上了她的手腕,片刻之後,神醫李的眼中便露出一絲不屑來。“這位姑娘的確已經小產,但卻不是被撞或者摔倒所致,而是因為此前一個時辰之內曾與人燕好導致的結果,並且和她燕好之人向她體內灌輸了一種陰毒功法,此功法可以致未孕女子不孕,已孕女子小產……”
話已至此,神醫李即刻鬆開痕兒的手腕,斷然起身,倒退幾步,伸手探了探身上的衣袖,彷彿為痕兒把脈,已經髒了他的手一般。
痕兒原本只是在心中懷疑楚離對自己的骨肉下了暗手,並未確認,如今一聽神醫李的話,渾身如墜冰窖,淒厲的尖叫一聲,驀地從床上彈跳而起,發瘋般的向門外衝去,轉眼間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楚子楓向阿來一使眼色,阿來很快明白,悄悄跟在痕兒的身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痕兒現在肯定要去找那孩子的父親,他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出讓痕兒入住情義山莊的幕後主使之人。
神醫李見此間已經無事,便向楚子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