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忿的剜著她,漸漸的眼神冷了下來,許久許久之後,才長嘆一聲,說了一句:“看來,她在這裡住的也久了,是想念家中的親人了。明日一早,我就安排下人,一路送她平安回家。”
夏宛如剛剛鬆了一口氣,卻被他的話又給嚇了一大跳,妹妹好不容易逃離出那個牢籠般的家,來這裡還沒住多久,冷煞就要送她回去?這豈不是更傷妹妹的心嗎?
再說了,若真的送妹妹回去,只怕那個勢利的爹爹很快還是要把她當做一枚棋子,送給那些對他有利可圖的人,這簡直是坑了妹妹的一生啊,她怎麼捨得?
想到這裡,她又驚又慌,斷然喝道:“不行,不能送她回去!再說,我也不捨得這麼快就和她分別……”
“你們姐妹情深,你不捨得她,那你就捨得把我送給別人?”冷煞大步上前,逼近了她,滿臉陰霾,咬牙切齒的逼問。
“我……我……”夏宛如大張著嘴,只吞吞吐吐了半天,再也說不出話來,自知心虛,低頭不敢再看他一眼。
冷煞不再言語,只直直的盯著她看,片刻之後,才哈哈大笑,狀若癲狂,飛快的衝出了院門。“好好好,既然你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將我推給別人,我又何須拂了你的一片好心?我這就去找十個八個女人回來。”
“冷哥……”夏宛如大驚,慌忙追了出去,夜色茫茫,卻哪裡還能找到半個人影來?
這是她和冷煞相識以來,第一次中吵嘴,往昔冷煞從未和她大聲說過話,生怕一不小心驚嚇了她,而這次,他居然發了這麼大一通脾氣,可見他著實氣的不輕。
夏宛如也在心底暗暗懊悔自己的莽撞,傷了他的心,但是自小妹妹就很喜愛她這個姐姐,對她很是照顧,特別是爹爹每次要處罰她的時候,妹妹總是挺身而出,為她作保,甚至甘願和她一起領罰,那樣的妹妹,待自己一片赤誠,如今妹妹的事,她若置身度外,一字不提,她也會覺得日夜難安,如今事情雖然不成功,但她至少也盡力了,也不遺憾了。
想著冷煞臨走時說的話,她抿嘴一聲輕笑,這個男人呵,總是嘴硬心軟,她就不信他一氣之下真的會去找別的女人,要找,這麼多年,他早找了,何必等到現在?
因為她生冷夏的時候,大出血,大夫說以後不能再孕,血煞門中幾大長者暗中不知給他找了多少個年輕貌美,風情萬種的女人,想要他開支散花,壯大血煞門後人,他一概推拒,並且最後還發了火,說以後再有此類事情發生,他定不輕饒,這才杜絕了那些長者想要他繼續開支散花的心思。
如今,單單因為今晚的不歡而散,他就去找女人?她才不信!
只是,抬頭看著天上的那一輪明月,想起了妹妹,她只一聲輕嘆,唉,罷了,也許妹妹從小見到的男人太少,來到這裡之後,天天和他夫婦一同相處,才一時的迷戀上了他吧。
以後,多找幾個優秀的少年才難和妹妹相識,也許她就會發現,世間好男兒多的是,而不止是冷煞一個。
想到了這個主意之後,她微微一笑,轉身回房,躺在床上,靜靜的等候著丈夫怒氣平息後的歸來。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更過後,天已經變色,雲已經狂湧,接下來的後果,卻是她怎樣都承受不了的!
那夜,冷煞怒極離去,跑到書房內,令人拿出窖葳多年的美酒,喝了個爛醉,迷迷糊糊睜開眼來,看到妻子一臉擔憂的向自己走來,雙眼通紅,似乎哭過一般,惹他心疼難捨,軟語溫言的訴說著什麼,他想也不想直接將她壓在身下,極盡歡愛。
當然,那個女子並不是真的夏宛如,而是夏晚雲,當夜她離去之後,鬼使神差的又拐了回來,想多聽聽那人的聲音,聊以相思也是好的,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姐姐為了她竟然肯做出如此犧牲,提議娥皇女英!
雖然喜歡姐夫,但她從來都沒有敢這樣想過,可是在聽到姐姐的提議之後,那一刻,她的心提的高高的,砰砰直跳,心中既期待,又是害怕。
期待的是姐夫遲疑之後,能夠點頭應允,那麼她此後的生活定然飛到了天上,她一定會好好感謝姐姐,絕對不會讓姐姐傷心;害怕的卻是姐夫萬一不肯呢?
果然,姐夫不但拒絕了,隨後還和姐姐大吵一架去,她本想進去安慰姐姐,但是又覺得太過尷尬,所以在看到姐姐進房休息之後,她也悄自離開。
只是,腳步卻不由自主的帶著她尋向了冷煞離開的方向,由於血煞門中眾人均知夏晚雲乃門主夫人的妹妹,備受夫人疼愛,所以大家都沒有攔著她,她一路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