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去,都一樣。
顧珩來了一回之後就跟娘熟了,後來第場帶去貢院的飯食都是孃親手給他做的,一邊往籃裡裝,娘高興的道,“我這還是頭一回給舉人老爺做高中飯,回頭公要是中了,老婆回家也能跟人顯擺顯擺,看,顧老爺是吃了我做的飯,才中的進士。”
顧珩哈哈大笑,“那我就承娘吉言了。”
兩人一個門裡一個門外,娘在案板上咣咣咣地剁肉餡,顧珩不依不饒,追問道,“娘,你就告訴我吧,皇上長的怎麼樣,有我好看嗎?”
娘撲哧一笑,這孩,笑完嘆了口氣,道,“皇上長得挺好的,跟你一樣,年輕俊氣,就是……唉……”
娘搖了搖頭,沒往下說,顧珩見狀問道,“就是怎麼啦?是不是臉上一片大麻?”
“呸!整天沒個正形,哪像舉人老爺,”娘啐他一口,放下刀,有些怏怏地道,“就是不該帶壞了霍家小侯爺。”
“那孩多不容易,沒了爹,又沒了兄弟,夫人又那樣,也夠難的了,皇上還……”
顧珩奇怪道,“娘怎麼知道是皇上帶壞她,不是她帶壞了皇上?這也偏心了。”
“萬一是那小侯爺勾引的皇上呢?”顧珩故意道,娘刷地一下把菜刀剁在了案板上,臉沉了下來,橫眉怒視不客氣地道,“我就是知道!顧公,廚房腌臢地方,您身份清貴還是請回吧,別弄髒了您的衣裳!”
“哎——”顧珩沒想到這女人一翻臉比翻書還快,被娘一摔門攆了出來,站在外頭拍著門道,“娘你怎麼生氣了,我隨便說說,你別當真啊。”
裡頭吳娘悶著頭咣咣剁肉,她就是聽不得別人拿這種輕浮的話說霍臻,雖說她連認識都不認識人家,可就憑霍臻是霍家人,她就信他。
就跟先生書裡說的,這霍家就是大秦的楊家將,大宋朝的姓有多愛戴天波府楊家,吳娘就有多愛戴定遠侯府霍家。
顧珩在門外站了會沒意思,繞到窗邊上給吳娘賠禮,道,“娘,剛才是小生魯莽了,你別生氣,我再不說了,霍家那小侯爺是好人,你別生氣了吧。”
吳娘拿他沒辦法,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顧珩還是個有功名的舉人,舉人那是可以直接做官的,人家都這麼好聲好氣的了,她要是還拉著臉,就有點不識抬舉了。
“公日後是要做官的人,可不能再這麼說話隨便,街上那些沒本事的閒漢傳的下流話,公怎麼能信呢。”娘語重心長地拌著丸,一邊起了油鍋,跟顧珩說道。
顧珩也是好脾氣,笑著答應了,從小他娘就說男孩要窮養,顧家在江南雖有偌大的產業,數不盡的錢財,顧珩卻是被窮養大的。
身上沒有一點公哥的架不說,必要的時候也十分放得下身段,別看吳娘只是個廚娘,他也沒有半點看不起的意思。
“咦,什麼味兒這麼香?”靈犀還沒進門,就先嚷上了,進來勾頭一看,“呀,娘炸丸呢!我說公怎麼不見人!”
“靈犀你屬狗的吧,聞著味兒就來了。”顧珩剛夾了個丸還沒吃,正吹著,靈犀過來也夾了一個填進嘴裡,頓時燙的嘶嘶哈哈的,一邊道,“才不是,公你說錯了,我可不是來找吃的的,我是來找你的,外頭有人找您呢。”
顧珩奇道,“什麼人找我?”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也沒湊那些讀書人的熱鬧,別人考完都拜訪座師去了,他卻在這跟個廚娘閒磕牙,可見根本沒把功名放在心上。
“不知道,那人氣派大著呢,我都沒敢問,那個叫門的倒是說他姓李。”靈犀一邊答,嘴也不閒著,顧珩在他腦袋上拍了把,“還吃,走了。”
轉身對吳娘擺了擺手,“娘我走啦。”
……
“姓李,是誰呢?”顧珩在心裡把認識的姓李的都過了遍,也想不出有哪個會突然找到這。
他倆一進門,李知恩上前問道,“可是顧珩顧公?”
顧珩在他身上一望,又看了眼他邊上的韓彬,以及更靠後一點的王保,心裡大概有了數,一個武官,一個官,一個內監,多標準的皇帝微服私訪配置。
看來他跟皇帝其實還是有些緣分的。
顧珩縐縐地拱了拱手,“在下正是顧珩,不知幾位到訪寒舍,有何指教?”
李知恩也縐縐地拿著架道,“我家主人有事找顧公商談,不知顧公可否賞臉見個面?”
你們都堵到本公家門口來了,還問我要不要見個面?看這架勢顧珩如何還不知道,今天這個面他是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當即從善如流,再次拱手,道,“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