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自個喝去。
周冉拿了小酒盅出來倒酒,聞著那奇特的酒香有些痴醉。
這果子酒名叫胭脂酒,是一種叫做胭脂果的青色果子釀造成的。它的個頭很小,最大也就大拇指的指甲蓋那麼大,顏色青澀翠綠,腹尾尖尖的有點像梅子的模樣,一般都生長在深山老林裡,這種果子味道酸澀,水頭也少,吃一個就能把牙給酸倒咯,嚥下肚裡的時候嘴巴還有種麻麻瑟瑟的怪異感,這玩意兒放在路邊就是連饞嘴的小孩也不愛吃的。
就是這種連小鳥都不愛吃的果子,卻是老太太特意託人在雨後天晴時分去老山裡摘取來的,之所以要在這種天氣將它摘下來,則是因為前面有說到這個胭脂果水頭極少,但是雨後露水飽食,卻會變得水靈剔透,水分極高。當然,若是處理不當,這水分用不了兩三天就會全部流失掉的。也就趁著這兩三天的時間,將胭脂果剖開去核放進陶罐裡浸泡發酵,把陶罐子放到地窖去,半個月後再取出來時,那滿滿一罐子的青色果實就會變得烏黑一團,甚至罐子底下會慢慢滴落濃黑的汁水,這個時候野酵菌開始生長,於是繼續填進一些新鮮的胭脂果,等過個五六個月的時候,那些濃黑則會慢慢沉澱積累,融合野酵菌的作用,開始散發出一種奇異的醇香,之前的青色果子也漸漸由青轉黑融化成淡淡的胭脂紅色,粗粗一看仿若胭脂色琥珀在歲月裡流淌波動。
這酒口感清淡,後勁卻足,五六杯下去,周冉已經有些眼神恍惚了,最後還是陸遠小朋友吭哧吭哧幹掉剩下的胭脂酒,扶著自家表哥上床躺下後,屁顛屁顛的跑回南院準備洗洗睡去了。
周冉抱著枕頭呆坐床頭,眯著眼睛昏昏欲睡,腦袋一歪一歪的點啊點,最後乾脆躺倒在床上蜷著身子矇頭大睡。
半夢半醒間似乎有手機鈴聲響動的聲音,周冉正困的不行,壓根就沒那心情去接電話,蒙著被子繼續昏天暗地的不省人事,但是架不住那手機來電主人頑強執著啊,周冉只能擰著眉頭,眼睛都沒睜開,直接拿手到處亂摸,終於在腳腕處找到堅持不懈一直響動的手機,滿臉不耐煩的‘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似乎停頓了下,才傳來低沉熟悉的聲音,“是我,”聽得周冉眼睛一睜,大刺刺翻了個白眼,隨口‘唔’了一聲,腦子裡的瞌睡蟲不斷來襲,恍惚間也沒聽清楚那邊到底說了什麼,斷斷續續的悉悉索索的聲音聽的他頭疼,想掛掉又聽那邊的人似乎不是很樂意,只能耐著性子安撫道:“你乖啦,不要鬧了,我很困啊現在。”帶著鼻音的聲音軟軟的,不似安撫,反倒像是向情人撒嬌一樣。
腦子不清醒的周冉早就忘了今夕昨夕了,模糊間還以為是上輩子那時候呢,那時候的霍文東自打將他圏禁在自己的勢力範圍內之後,更是將他定位為自己的所有物,嚴禁隔絕一切不經允許的人出沒和接近周冉,鬧得周冉一直冷面相對,沒個好臉色。有時候實在沒辦法和人接觸了,周冉就是用這樣的語氣哄他熄了火氣,讓他安靜下來。
果然,電話那頭聽到這個聲音頓時啞然,霍文東這貨向來吃軟不吃硬,對他周冉只能順毛摸,半點逆處不能碰,不然後果絕對是他承受不起的。
靜默幾秒,那邊才溫聲回了句,“晚安。”
周冉接著‘唔’了一聲,倒回去繼續大睡。
半夜冷風吹起,窗門大開的房間頓時冷了幾度,凍的周冉一個激靈,竟是清醒了過來,他的手還維持著之前接電話的姿勢,半彎著攥緊了手機,蜷在被子外頭凍的有些發僵,周冉靠在床頭緩了口氣兒,扔下手機活動活動手指關節,才慢吞吞的爬下床去關窗門。
等再爬回床上的時候卻是半點睡意都無,呆坐片刻,周冉閃身進了空間。
這幾天因為霍文東也在的原因,他從來不敢在空間裡面多呆,除了拿些果醬之外,幾乎不曾涉足半步,就怕那警惕性驚人的傢伙發現了他的秘密,進而推敲出最終結論。
空間還是老樣子,之前是什麼模樣現在也沒變半分,那些果樹依然碩果累累,堅韌挺拔,周冉摸著下巴計劃著到時候還要去買些籮筐來裝水果,不然運來運去的怕是不太方便。
許久沒進小樹林,周冉打算先去泡個澡醒醒神,再進軍快活林。
小屋子裡的綠水依然維持在當初見到的深淺模樣,周冉泡在大木桶裡,舒服的長舒一口氣兒,坐在床頭換衣服的時候無意間將之前放在床上的軟布枕頭弄到地上,順勢一彎腰,便將枕頭撿起,眼角隨意一瞥,驀然愣住了。
木床靠牆邊的一隻床腳底下竟然墊著一本厚厚的書籍東,不可否認,那一眼讓周冉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