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得的清靜。
過了很久,就在張婷婷以為周冉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開口了:“為什麼?”
張婷婷放在被面的手僵了一下,才緩緩收進被子裡,她望著依然靜靜看雨的周冉,像平時一樣靦腆的笑了笑,答非所問的說:“其實,以我的成績想進一中是不太可能的。”
抿了抿唇,接著道:“我們家是賣菜的,也沒什麼關係可以走,若不是因為老家和王品安的爸媽是在一個村,若不是他爸媽為了我的事也出了不少的力,恐怕我還進不來呢。”張婷婷仰頭看著天花板,“我和王品安認識也有幾年了,那時候他不是這樣的,雖然驕傲彆扭,但是依然是個善良的人,即使再不喜歡我,也依然會耐心地幫我補習功課,和現在完全不同。”
周冉側著臉伸出手去盛窗外滴滴答答飄落的雨,漫不經心的‘嗯’了一句。
扶身坐正,張婷婷一本正經的朝周冉道了個歉,“對不起。那時候是我把二寶抱給他的,要說我也算個間接兇手呢。”她的笑容苦澀愧疚,“我以為王品安即使再不喜歡你,也不可能會對二寶怎樣。。。總之,對不起。”
“你喜歡他?”周冉忽然問道。
張婷婷愣了愣,沒說話,半晌才悠悠的回了句:“像夢一樣,不過已經碎了。”
空氣似乎都膠著起來,染溼了所有的縫隙,口袋裡的二寶動了動,“喵嗚。。。”,周冉伸手將它掏出來,遞到她面前。
張婷婷有些驚喜的看了周冉一眼,急忙接過二寶,拿臉蹭它,喃喃念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樣我才能安心。
臨走的時候,周冉抱著二寶站在門邊平靜的看了她一眼,“早點康復,不要拉下隊伍。”
張婷婷笑容恬靜的衝他點點頭。
對於王品安,周冉已不想再多做些什麼,在他看來,失去一個真心喜歡他的朋友,這是他最大的損失。
下午,周冉一個人在家抱著新買的筆記本上網,炒股這玩意兒還是上輩子跟那人學會的。現在猛然回到十幾年前,他需要溫習溫習,才能重新上路。
雖然他一直都不待見那人,但得說實話,那人對他確實不錯,就是那什麼什麼太招人討厭了,就是現在看見他,周冉都得狠狠吐他滿臉子吐沫。
哎,往事不能提啊,一提就想吐血。
二寶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了,就是腦門子上的口子也癒合的差不多了,只要不仔細看,壓根就看不出那條長長的傷疤。這陣子,它一直被周冉放在空間裡養著,渴了就喝井裡的水,餓了就跑田裡東扒扒,西瞧瞧,喜歡的就啃上幾口,閒了還能找樹爬爬,就是小木屋裡的門一直鎖著,周冉覺得那綠水挺神奇的,一是不能讓它糟蹋了,二是免得二寶亂喝,變成妖怪了可真沒得賠。這麼些日子,二寶居然還胖了不少,抱著肉乎乎的別提多舒服了。
“喵哦。。。”二寶仰躺著露出軟軟的肚皮,爪子扒拉幾下周冉,讓給撓撓。
周冉隨手抓幾下,繼續埋頭研究股票。
沒夠沒夠,二寶頓時不滿的滿地打滾,地上打滾不夠,乾脆爬到周冉腿上撩爪子。
“嘖,別淘氣。”周冉拎起二寶,安撫的摸摸它的腦袋,無奈之下,索性就讓它趴在它腿上睡覺。
因為之前的事,二寶黏人黏的更緊了,基本上是周冉在哪它在哪,半點離不開人。
“喵嗚”,二寶高興了,心滿意足的窩在腿彎處打盹。
晚上週華寧打了電話回來,說有事要晚些時間回來,讓他自己找個吃飯的地方,自己填飽肚子別餓著。
周冉應了好,卻是渾身犯懶筋,他又不會做飯,索性就著空間裡的水果啃上兩個算完。
九點四十七分。
樓下響起幾聲‘叭叭’的車聲,周冉小心的將二寶放沙發上,扔下電腦,轉頭扒在窗戶邊看,樓下停著輛黑色的小轎車,看那線條,看那裝置,一看就不是便宜貨啊,再一看,周華寧竟然從那車上下來了。
周冉擰著眉,看她和駕駛座上的男人說話,笑容溫婉,眉目柔和,眼裡眉間都是含蓄的情意。
兩人依依不捨的道完別,到底顧忌著別人說閒話,沒來個冷夜吻別。
坐回沙發上,周冉兀自收拾好電腦和二寶,冷靜的走進房間,他不打算和周華寧討論那些子事,在他壓根就沒覺察到這種情況時,這事也已經發展到了這種地步,再多說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就幫她把把關,瞭解瞭解那個男人就行,反正有他沒他,結果都一樣,何必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