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母女倆親熱的空檔,邢克壘恭敬地和沙發上坐著的米屹東打招呼:“伯父,我送佧佧回來。”憑茶桌上擺放的茶杯判斷,邢克壘猜老丈人等了不是一時半刻了,頓時有種“幸好”的感覺,“伯父身體好些了嗎?”
米屹東嗯一聲算是回應,表情淡淡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懂得察言觀色的邢克壘明白米屹東依然不待見他,他識趣地告辭:“您多注意休息,我就不打擾了。伯母,我先走了。”
艾琳見狀出言挽留:“留下吃晚飯吧,王媽,開飯。”同時遞了個眼色給米屹東。
不等邢克壘拒絕,米屹東以命令的口吻說:“吃了晚飯再走。”
老爸冷淡的反應讓米佧意識到這頓飯可能會讓邢克壘消化不良,可不管怎麼樣,老爸開口留人又不能走。於是在往餐廳去時,她悄悄握了握邢克壘的手,表示鼓勵和安慰。
邢克壘顯然比她淡定,挑了下一側的眉目,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艾琳抿嘴笑。
事實證明,米佧的擔心是多餘的。儘管語氣略顯不熱絡,但米屹東既然能開金口留人,就表示在某種程度上對邢克壘認可了。加之在用餐過程中,艾琳以詢問邢克壘的傷為引子將話題引到了山火上,米屹東的態度就不那麼冷淡了。
當米屹東主動問起受災情況,邢克壘自然而然地就和他聊了起來:“過火面積大約一百二十萬公頃,破壞比較嚴重的資源應該在一百萬公頃左右,傷亡人數……”
聽到那些讓人觸目驚心的數字,米屹東眉頭緊鎖:“災後重建是個大工程,就算把人工造林、天然更新和封山育林等多種方式結合起來,恢復起來也得年頭了。”
邢克壘認同地點頭,緊接著就災後重建問題和米屹東交流意見。見兩人侃侃而談起來,米佧與艾琳相視而笑。
之後邢克壘被米屹東叫去了書房。很久之後再出來時,躲在樓梯口的米佧只聽到米屹東沉聲說:“身上有傷,自己多注意。”至於兩人的談話內容,邢克壘像保守軍事機密一樣絕不不提。只是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地告訴米佧:“以後可以光明正大約會了。”
於是,在邢克壘少校捱了一頓揍,骨了一次折,再救了一場災後,局面扭轉過來。他和米佧的戀情,終於從地下轉為了地上。
在休息了兩天之後,米佧重新回到工作崗位。然後得知,沈嘉凝被邵宇寒從五院接了出來,安置在十二樓的病房。
傍晚的時候,米佧來到十二樓光線最好的病房外,透過門上的玻璃,她看見病床上躺著的女子神色安靜的沉睡著,而邵宇寒則一動不動地坐在病床前。米佧在外面站了很久,在她準備要走的時候,邵宇寒體貼地為沈嘉凝掖了掖被角,起身離開。
走廓盡頭的陽臺前,邵宇寒逆光而立,他以低沉的嗓音為米佧解惑:“佳凝的精神異常除了刺激過度導致外,是由於腦部腫瘤引起的。”
米佧知道沈佳凝在五年前的那場車禍之後出現了精神遲鈍、語言錯亂、缺乏自制力等精神病的臨床表現。邢克壘當時請專家為她會診過,確診為精神異常。起先他不忍心把她送去五院,可她時常發病,嚴重影響了沈嘉楠和沈母的正常生活,在專家建議下,他才勉強同意。
期間沈佳凝的病情好轉過,那時邢克壘以為她很快就會清明過來,卻意外發現情緒相對穩定的她記憶力在下降。帶她到醫院檢查,醫生的解釋是:“或許她不是真的失憶,而是主觀避世情緒讓她不願面對。”
這樣的檢查結果面前,邢克壘無論如何沒有想到沈佳凝會患上腦瘤。如果不是賀熹在給沈嘉凝做心理治療時發現異常,邵宇寒一時也不會想到是她身體的原因導致的精神異常。
手術時間定在六號,邵宇寒請了全國最好的腦科醫生為沈嘉凝主刀。另外,由於查出沈嘉凝心臟不太好,以防萬一,他也做好了隨時為她進行心臟手術的準備。
米佧想問手術成功的機率有多大,可她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
邵宇寒沉沉地嘆了口氣:“佧佧,替我謝謝邢克壘。謝他五年來對沈家的照顧。”背過身去,他在夕陽的餘輝裡望向遠處,米佧聽見他說:“以後,我來負責。”
米佧把沈嘉凝患腦瘤要手術的事告訴了邢克壘,末了她說:“師兄查出沈嘉凝有隱性心臟病,一旦出現意外,她可能……下不了手術檯。”
作者有話要說:這周工作有點小忙,加上為《時光》再版寫了一萬多字的番外,所以沒顧上《城池》,讓親們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