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夢娣,本來就該如此敢言。
他揚眼,打量她泛著油光的無瑕臉蛋,以及普通的舊T恤、牛仔褲裝扮,悒鬱的眉宇更添陰霾,還是不習慣她衣著上的改變與落差。
昔日被捧在掌心呵護,總是編著漂亮辮子、穿著昂貴洋裝的女孩,現在卻輕便率性,毫不講究。
兩人的際遇、立場調換,證明這世界的反覆無常,卻安慰不了他死寂的心。
感受到他研究似的凝視目光,夢娣忍不住開口。“滕先生,你有話就直說,不要用那種審判的眼神盯著我看。”
“為什麼在那種地方工作?”滕洛的語氣淡然而認真。
夢娣乾笑一聲,然後一鼓作氣反過來質問他。“你的問題真奇怪,為什麼我不能在‘那種’地方工作?在你眼中,在加油站打工很見不得人嗎?”
“我沒有那個意思。”滕洛輕描淡寫的否定她的臆測。“你的腳傷還沒痊癒,站太久對你沒有好處。”
夢娣攢起秀眉,皮笑肉不笑的揶揄道:“你在關心我嗎?”
滕洛表情淡漠,極力隱藏對她的特殊情感。“如果我的關心你願意接受,就當是。”他模稜兩可的回答。
夢娣皺了皺鼻子,對他的說詞不以為然,畢竟她完全感覺不到他的感情。“我承擔不起。”她一副敬謝不敏的模樣。
滕洛不發一言的瞪住她,不滿意她的伶牙俐齒用來對付他。
夢娣不經意對上他清冷的黑眸,那是一雙憂鬱難懂的眼睛,剎那間,一張清秀的小男孩臉孔與之重疊,她恍然大悟——
就是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眼前的男人與她尋找多年的鄰居哥哥,都有一對心事重重、宛若死水般凝滯的眼神。
鄰居哥哥總是不快樂的原因,她很清楚,也永遠不會忘記。
隨著年紀增長,夢娣越覺得那樣的人倫慘劇,是多麼的悲哀與不幸,別說是當年才十幾歲的鄰居哥哥承受不了打擊,換作任何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得知父母相繼死於非命,都會痛苦不堪,更何況是才就讀小學的孩子。
而且,據聞他還曾目睹自己父親殺人的可怕畫面……
光想象,夢娣就覺得無比難受,鄰居哥哥的可憐遭遇讓她心疼極了。
失聯的這幾年,她不斷追查他的下落,想知道他後來一個人去了哪裡?過得好不好,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