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弄的女人,脾氣好得不得了,把什麼都看得很淡,但實際上她並不是一個你能夠理解的人。”
蘇致若聽出夏琪話裡有話,收起懶散的模樣,謹慎地問:“你什麼意思?”
“請你以後不要對她大呼小叫,也不要針對她的生活指手畫腳,不要戳她的痛處,如果你把她當朋友的話,就請你耐心一點。如果你不把她當朋友,那好,你可以立刻搬出這裡。”
蘇致若茫然:“等等,什麼叫我戳她痛處?你能不能明確地告訴我。”
夏琪突然面有難色,糾結地咬了咬嘴唇,像是痛下了番決心,終於說:“我上次就說過吧,並不是她想要這麼生活的,你不覺得奇怪嗎,她到現在還單身,一個女人卻住在這麼大的房子裡。”夏琪苦笑著搖了搖頭,“小風她曾經結過婚,這裡原本是新房。”
晴天霹靂過後,蘇致若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陸小風心裡一直很在意一件事,原本打算昨晚跟可巖見面的時候打聽,但因為蘇致若的關係她只好特地約了可巖吃中飯。可巖為了把昨晚的時間空出來週末需要加班,陸小風中午的時候趕到他的公司等他一起用餐。
這件事就像是一個沒有影子的幽靈徘徊在她心底,那天看到的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他?雖然她一再對自己說那屬於過去,她不需要知道是或不是,可頭腦不受控制地回想一遍又一遍,那一瞬間她確實看到了一張太過熟悉的臉,熟悉得她心裡想流血。
陸小風站在可巖公司對面的馬路,天很陰,北風颳在人的臉上隱隱開始發疼,她望著對面大廈的大門,感覺自己好像站在十字路口的中心,少一分跨出去的勇氣,又多一分退回去的不甘。
如果得到答案她該怎麼辦,如果得不到答案她又將如何是好。答案的背後有太多不堪,現在的她是否有勇氣把這一切重新掀開再次面對。
陸小風眯起眼睛,放在口袋裡的手不禁有點冷。
不一會,廖可巖從對面的大廈走出來,而他的身後緊跟著出來一個人。可巖和他一前一後走著,他不停地回頭和那人說著什麼,那人戴著墨鏡,微微低著頭並不開口,偶爾笑一下。
有一張臉在陸小風的記憶裡被她撕成了無數張碎片,又碾成無數顆粉末,卻永遠沒有辦法刪除,只要一次啟用,散落在每一個角落的粉末便會用最快的速度匯聚到一起拼湊出那張完整的臉。
在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有第二個人,眼睛溫柔的深處是絕對的零度,嘴角微笑的側面是放肆的欺詐,舉手投足間的風度只是他用來掩飾險惡的偽裝。
陸小風的喉嚨像是被風割裂開來,呼吸變得疼痛腥辣。她無意識地倒退一步,不小心撞到背後的人,卻只是木訥又混沌地看著對方,忘記說一句抱歉。
那個比午夜時分的噩夢還要可怕恐怖,讓她的世界從天堂變成地獄的男人,不會錯,是他。
哪怕他化成灰,她也能認出。
她迅速躲進身後的咖啡廳,在鏡面的反射中看到那人上了車,可巖和他作別,然後朝她這邊款款走來。
陸小風找了個位置坐下,恰好廖可巖走了進來,很快找到她的所在。
“不好意思,剛才公司裡有點事耽擱了,你到很久了?”廖可巖帶著歉意的表情在陸小風對面坐下。
陸小風微微笑道:“不,我也才剛到。”
“那就好,今天想吃什麼?”廖可巖翻開選單,“我上次來吃的咖哩套餐還不錯。”
“那就這個好了。”
陸小風腦袋裡跟爆炸現場似的,還沒清理乾淨,頭腦中只要一閃過那張臉,她的手就會不自主地顫抖。
廖可巖給兩個人點了兩杯咖啡,然後提起了昨晚爽約的事:“昨晚你在電話裡說得很緊急,到底怎麼回事?”
“哦,是我的房客人不舒服,我擔心他有事,所以不好放他一個人在家。”
“是嗎,難怪看你氣色不太好,昨晚是不是很辛苦?”他不管說什麼眼神都不會閃爍,這樣一雙眼睛讓人無法撒謊。
陸小風依舊笑了笑:“他後來就沒事了,所以其實也沒有什麼,真不好意思,害你都已經出門了又折回去。”
和上次一樣,廖可巖並沒有繼續追問,他很諒解地說:“如果有什麼需要,你跟我說,不用那麼客氣。我們的關係應該不需要客套什麼。”
“嗯?”
廖可巖難得露出了點不自然的表情:“我是說,如果我沒有理解錯,我們現在應該是正在交往吧。”
陸小風心中暗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