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種感嘆,生命是脆弱的。
沐夫人沒再答話,靜靜地坐在石頭上,望著觀音閣樓不知在想些什麼。
梅雨怕蛇還會出現,她擦去嘴邊殘留的黑血,走到沐夫人身旁扶起她,“沐夫人,這裡不安全,我扶你回寢室等大夫吧。”不管沐夫人願意與否,梅雨還是扶著她離開。
回到寢室半晌,小荷便領著大夫和沐管家過來了,過了片刻連沐慰風也趕回來了。
“大夫,我娘怎樣了?”他一到來便馬上問。剛才有小廝傳話說娘被毒蛇咬了,他連忙放下手上的工作趕回來,憂心忡忡得一路上不敢停留。
大夫剛好為沐夫人探了脈象,又檢查了傷口,“沐公子請放心,沐老夫人的脈象平和,體內毒素也被清得七七八八,剩下的餘毒只需服用老夫所開的處方數天便可痊癒。”
大夫的一句話瞬間平了在場所有人的心,無不露出欣慰的笑意。
梅雨確定沐夫人沒事以後,悄然地轉身離開。沐夫人看到卻沒制止她,這丫頭救了她卻沒向人討功,她開始對她有些好感。
“小荷,你跟陳大夫去拿藥吧。”沐慰風對小荷說,小荷便跟著陳大夫離開了寢室。
沐管家一行人也知安守分地退下了,偌大的寢室就只剩下沐夫人和沐慰風母子二人。
“娘,你好好休息。孩兒稍後再過來。”沐慰風也不打擾親孃休息,為她蓋上薄被正欲離開之際——
沐夫人卻說話了:“慰風,你留下來。”
“娘?”沐慰風回頭望著雙鬢花白的親孃,又坐回床邊。
沐夫人坐在床上,眉頭微蹙,一副要說卻不知由哪裡說起的為難樣子。
“娘。”猶豫片刻,沐慰風還是問出了心底的測疑,“你是要跟我說說雨兒的事?”他剛才沒忽略到娘與雨兒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他敏感地看出一絲端倪,好像有什麼改變了。
沐慰風說敏銳的觀察力讓沐夫人微驚,“是的。”她的確是想說梅雨的事情。
聽到沐夫人的話,沐慰風不得不屏著呼吸,不安地等著她下一句話。
“剛才她救了我。”沐夫人簡單地敘述了重點,心情繁雜得亂如麻,一方面感激梅雨的救命之恩,另一方面卻無法釋懷梅雨的不祥人身份。
沐慰風長長地舒了口氣,雨兒的堅持終於換來了成功。他微笑著,很想把這個好訊息立即傳送到梅雨耳中。
“娘,你是答應我們的婚事了。”他小心翼翼地問,內心因期待而鼓譟著。
沐夫人不想讓沐慰風失望,可卻忍不住說:“慰風,我知道你喜歡梅姑娘,但你和梅姑娘並不適合呀。”梅雨她可是個帶給周圍的人災禍的災星。
就像她今天遭到毒蛇咬,可見這個災星的惹禍能力有多強。
沐慰風的眉毛挑起來,詫異母親所說的話,“娘,你想說什麼?”真心相愛的兩人攜手共度一生,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地方不適合了。
“慰風!”沐夫人低喝一聲,“沐府這三個月來所發生的事太多了,你不覺得奇怪嗎?”她話中有話地暗示梅雨是個災星。沐慰風正色道:“凡事事出必有因由。”無風不起浪。
“慰風!”沐夫人為他的冥頑不靈而微惱,索性把話直說了,“梅雨是個災星,從她踏進沐府那一天起,沐府便無一日的安寧。”不是有人死了,就是有人瘋了,就連她也不能倖免地被毒蛇所傷。
種種跡象都在顯示,梅雨是紅顏禍水。
“娘!”沐慰風冷嗤一聲,心中怒火上揚,是誰在娘面前嚼舌根,陷害雨兒?“雨兒並非災星。”他狠狠地否決。
“慰風!”沐夫人也動氣了,“反正我是不會讓一個災星嫁入沐府的。”她跟他鉚起來。
沐慰風忽地靈機一動,“娘,如果雨兒不是災星是福星呢?”他驀地反問一句。
“自然讓她嫁進沐府。”沐夫人很爽快地說。
沐慰風露出自信的笑容,“既然娘執意認定雨兒是災星,何必不擇一良時到觀音閣樓向觀音大師指點迷津?”沐慰風說得好聽,可心底是極不情願聽天由命。
他的話讓沐夫人心動,她相信冥冥中自有主宰,“好!但如果結果顯示梅雨是沐府的災星,你也休要再堅持。”沐夫人討價還價。
“好。一言為定,駟馬難追。”他是不會輸的,沐慰風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逝。
翌日,午時乃是這個月裡面參拜最好的時辰。
香菸繚繞的觀音閣樓裡,站著五個人,沐慰風,沐夫人,梅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