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俊生入贅白家,第二年白書一就出生了。
可惜好景不長,白書一還沒三歲的時候蕭俊生的一個女學生就帶著剛滿月的兒子鬧上門來,在當時算得上是個天大的醜聞。
白文雪哪裡咽得下這口氣?堅決和蕭俊生離婚,從此以後就一個人帶著女兒生活。白家父母因為這件事氣得不輕,都病了一場,拆遷這事弄完沒幾年就先後走了。
風紀問題在當時還是比較嚴重的,蕭俊生淨身出戶又沒了工作,帶著那個女學生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白家這時當真只剩下了兩人,即便拆遷安置費足以兩母女無憂無慮地過一輩子,白文雪也堅持把藥店開了下來。
白書一當時年紀小,對這些事是全然沒什麼印象的,所以並沒留下什麼心理陰影。加上白文雪教育方式較為開明,她性子更是活潑得過頭。
白文雪雖然偶爾對此有些頭疼,但女兒大多時候乖巧懂事,對她也頗為體諒,心中還是欣慰佔多數。
飯間白書一總歸是收斂了一些,不再對著那個新來的好看姐姐問東問西。她耳朵尖,聽到老闆娘叫她花染,登時又開始無限吐槽自己這個俗到不行的名字。
吃完午餐,兩人一起回藥店。家族式運營的藥店店面不大,剛好兩間商鋪。樓上是倉庫和休息間,白書一住校期間白媽媽大部分時間就住在這裡。
其實藥店離白書一高中不遠,走路也就十分鐘不到。但白媽媽本來就沒什麼時間照顧她,乾脆就給她扔到學校去了。
“媽,你先睡會兒吧,我看著店就行。要是遇到不懂的我會叫你的。”藥店原本倒不是隻有白媽媽一人,還有一位當初和她媽媽同學的阿姨半幫忙半打發時間地來上班。只是那位阿姨最近兒媳剛生了孩子,她就辭職回家帶孩子去了。
白書一從小在藥店長大,耳濡目染,對藥品擺設爛熟於心。雖然不敢推薦賣藥,但只要人家指明要買,她還是十分手到擒來。
白書一性子活潑,但因為單親家庭的原因又十分懂事,這讓她顯得十分討喜。來買藥的多是老顧客,不少還知道她家的情況,也不奇怪她一個小孩子賣藥,經常逗她誇她。
誇獎對小孩子來說是最大的動力之一,白書一更卯足了勁幫媽媽,這一幫就幫了十年。
“那等一點半你叫我起來,別玩太久電腦,傷眼睛。”白文雪過去還會逞強,但之前病了一場,最近一週又都是一個人上班,是當真感覺到精神不濟了。
將近五十歲的年紀,她切身體會到歲月不饒人,不服老也不行。
“知道啦,你去睡吧。”
白書一其實不算太愛上網,但整天讀書也確實很無聊。她的名字是她那個又迂腐又負心,如今還不知道死到哪裡去的死鬼老爹取的。
書一書一,讀書第一。可她姓白啊!
雖然成績還算優異,但無數次與第一失之交臂的經驗已經讓白書一提不起什麼幹勁了。不努力也是第二,再努力也是第二,她還不如拓展拓展自己的興趣呢。
正在她不亦樂乎地玩著掃雷的時候,掛在門口的鈴鐺突然響了。這是她掛上去的,保證開門的時候有聲音,能讓她媽安心地眯一會兒。
“歡迎光臨,要買點什……誒?花染……姐姐嘛這不是?”白書一站起來一看,倒是巧,就剛才吃飯的時候認識的,沒想到不一會兒又見了面。“你是要買藥嗎?你要買……你這手怎麼弄的?哎,快進來進來!”
她和自己覺得好看的人自來熟慣了,和人家說過幾句話就像是朋友了一樣。花染剛進來的時候她還挺開心的,在看到對方手上一大片燎傷的時候嚇了一大跳,不由分說地就把人拉了進來。
花染手上無可避免地長了凍瘡。因為已經是習慣性生凍瘡,所以她也沒怎麼在意。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初的燙傷,今年的凍瘡比往年更加叫人難熬。
白書一發現這件事的時候,花染的手已經十分觸目驚心。
“染姐姐,你的手……”白書一接過午餐的時候瞄到一眼,嚇了好大一跳。
花染這兩個月下來已經很知道白書一的性子了,趕緊道:“沒事的,老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