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能說會道的人,再加上趙興興在,她更是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先是聽到趙興興說起自己,然後是白文雪的誇獎,她又是慌亂又是害羞,手足無措地道:“沒有的……我、我還需要努力……”
白文雪笑道:“你看,比起我家那個有點成績就驕傲自滿的女兒強多了。”
旁邊“有點成績就驕傲自滿的女兒”正吃得滿頭大汗,趙興興瞟了她一眼,點頭道:“我看是。”
其實白文雪很少會拿女兒與別人比較,更沒有在白書一的面前塑造過什麼別人家的孩子。她總在花染面前這樣說,一個是為了給花染增加信心,另一個則是因為知道女兒不會介意。
當然,如果真的能讓她學幾分穩重細心,白文雪也是很高興的。
白書一見兩人埋汰自己,故作不樂意地嘟了嘟嘴,“那我們是性格迥異,各有千秋,剛好互補嘛,怎麼能拿來比較呢。”
她難得吃頓辣的,稍稍急切了些,嘴唇紅了一圈,這一嘟起來實在是滑稽。
白文雪看得好笑,趙興興指著她的嘴道:“各有千秋之前,小豬是不是該先擦擦嘴?”
“啊,什麼什麼?”
她自己渾然不覺,伸手就要亂摸。花染就坐在她身邊,想也沒想就拉住了她的手,自己拿了手帕給她擦嘴。
“沾辣油了,痛不痛?”
白書一適應倒是很快,自然地嘟了嘴任由花染幫自己擦掉,含含糊糊地道:“不痛呢,就是有點麻麻的,可是麻麻的很舒服。”
花染喝了點酒,不知不覺中有了點輕飄飄的感覺,看白書一白嫩紅潤的臉,像是打了一層柔光一般。
“吃辣的也不見你長痘痘,面板那麼好。”
花染今天沉默大半天,現在難得主動說起話來,白書一聽得高興,旁若無人地就和她互誇了起來。
“染姐姐你面板才好呢,又白又滑,化妝品都不需要。”
花染的臉紅是因為酒精,白書一的臉紅是因為辣味,兩個臉紅紅的漂亮女孩子相傍而坐,說著一些大老爺們不能理解的膩歪話,畫面實在很養眼。
白文雪看著這個過了年十六歲,個子抽得比同年級一般女孩子都高,這時候看起來卻完全還是個小孩子模樣的女兒。再看看旁邊不過大了四歲,已經老成穩重,直接顯出賢妻良母風範的花染,內心一陣搖頭。
她生活無憂,守著女兒過日子,最大的期望也就是白書一了。這期望並非指希望她能有什麼出息和成就,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當初強硬選擇離婚是因為咽不下那口氣,這些年下來也從沒有後悔過。只是無法給女兒完整家庭這一點兒,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她希望能給女兒更多的愛,可偏偏又無法拋棄工作。自覺讓白書一擁有了很多寂寞的回憶,白文雪越愧疚就越想補償。其實她明白自己對女兒的寵愛稍稍有些了過頭,卻很難阻止自己這樣去做。
幸好白書一本性純良,既沒被寵出壞毛病,也沒有荒廢學習。只有一點,只有一點讓白文雪怎麼也放心不下。
明明很懂事,卻總是一副長不大的樣子,那顆赤子之心有的時候灼熱得連她這個母親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她總是會想,現在還有自己能幫助她,可如果自己不在了呢?
誰來保護她,又有誰能夠支援她呢?
喝了些酒,白文雪不禁又想得遠了。
“花染和小白感情很好,”趙興興見那邊兩人說到一塊兒去,這邊低聲和白文雪說話,“小白看起來很喜歡她。”
白文雪回過神,點頭道:“是啊,一一很黏她,可能是想起了……”
她的話還沒說出口,趙興興卻彷彿知道她想說什麼,輕輕打斷了她的話。
“白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