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莫逸炎在藏書閣竊取私密時,確實注意到身邊的奇異植物,卻沒有太過上心,看來是一不小心沾到了植物的落葉。
話音一落,看似無人的庭院突然湧現了諸多海部高手,黑衣少年們從地下、屋頂、牆外等任何可能的地方出現,一臉敵意的看著眼前的灰衣男子。
每一個少年都握緊了手裡的刀刃,他們皆知眼前的灰衣男子武功甚高,甚至他們中的有些人,前幾天還隨莫逸炎前去剿滅了鳳棲山莊。可是叛徒就是叛徒,他們只忠於天海樓,凡是和天海樓二心的人,便是他們的敵人。
衝進來的天海樓手下一個個怔在原地,不過轉眼之間,河部堂主莫逸炎便成叛徒,卻又甘心受罰,真是世事難料。
第九章 心魔生
“宮主,你臉色好多了。”幽蘿低聲道。
知道早昔用藥後恢復良好,她近日心情一直很好——當然,早昔當日吐血的事,她並不知情。
薰衣起身向外走去,放慢腳步適應著光線。但見白衣女子來到一棵梨樹下,纖纖十指撫摸著梨樹粗糙的樹皮,很是懷念的打量著四周。
這是從禁地出來後,她第一次走出房間。
薰衣一愣。這些日子她忙於禁地之事,幾乎忘了江昱聖的存在。
“他說什麼。”她近似嘆氣的問道。想起男子那亦正亦邪的笑意,和總是波瀾不驚的烏墨色瞳孔,她心裡竟有幾分無奈愧疚。
夜色初上,月掛杏枝頭。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有溫柔的聲音從很遠的傳來,撥開層層的迷霧,一遍遍的呼喊著——
早昔濃密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狹長的雙目緩緩的睜開,目光一點點的匯聚在眼前的人身上。但見薰衣的眉眼在燭光裡清晰起來,明眸襯著寵溺的笑意,看著床榻上的少年。
薰衣疑慮的望了望一邊的幽蘿,立刻明白了發生了什麼,她嘆了口氣,眸中溢位幽幽的情愫:“昔兒,你想知道什麼。”
幽蘿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姐弟倆,微不可聞的嘆口氣,靜靜的退下去。
早昔身子一顫,眼裡的星光點點熄滅了,卻還是倔強道:“你騙人。”
薰衣心頭一顫,她早知弟弟一定難以接受這件事,但是能做的她都已經做了,其他的她無能為力。吸了一口氣,她狠心道:“姐姐愛上江樓主了,要嫁給他。”
薰衣好言相勸,可早昔都不理睬她,無奈之下只好臨走前,叮囑了少年幾句“夜涼保暖”的話,可是早昔卻依舊睡著了一般,沒有回應。白衣女子無奈的搖搖頭,靜靜的離開了。
……
四下無人,花早昔在夜色裡猛然睜開眼,琉璃色眸子黯然混沌,倒影在瞳孔裡的月亮竟成了血色。眉間的花印滲透著暗紅的血色。
第九章 心魔生(2)
蘭草別苑。
只見阿怒繼續吩咐手下道:“留下一半人給我,過些日子,我帶著新夫人一起回來。”
阿怒走著,忽覺前方一抹暗紅在樹下一閃,抬眼一看,枝葉下卻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疲倦的在軟榻上坐下,白衣女子抬手捏了捏眉心,幽幽的嘆氣。一邊的幽蘿忍了忍,卻還是說道:“宮主,江樓主今晚……”
江昱聖站在梨苑外,望著遠遠廂房內的燭火有些出神。他此生很少在門外等過什麼人召見,如今在薰衣的房外候著,卻也不覺得如何顏面難堪。又等候了一會,看見幽蘿出來,微微點頭,男子便向裡走去。
見江昱聖回頭,幽蘿上前幾步,遲疑說道:“江樓主,宮主她……心情不太好。”
“好。”江昱聖微微一笑。自從上次私聊後,他和幽蘿間形成了一種微妙的關係,足夠互相信任。
花薰衣倚著窗欄,長長的烏絲順著白色的絲衣垂至腰間。她黛眉微鎖,如秋潭般的雙眸勾人魂魄。夜風拂過,輕輕掀起她乳白的面紗,紅潤微澤的櫻唇若隱若現。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你……”卻是同時開口。
薰衣也不推辭,頷首柔聲道:“婚事你準備吧,我的事已經辦好了。”
兩人一來一去,言談舉止熟絡,話語間笑意連連,彷彿多年未見的摯友,商榷著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那般,輕鬆自然。
從她見到江昱聖第一面起,男子總是來去利落,並不曾看見隨身佩劍。因此她很是好奇,那聞名天下的絕世好劍,究竟被男子藏在哪裡,又是何模樣。
……
第十章 陰陽錯
早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