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女子異口同聲的答道,語氣平靜的是琉璃,口氣急躁的是初蝶。
“那好啊,我帶你們去見我姐姐吧!”早昔本就捨不得二人,如此一來倒中了他下懷,立刻開心的眉眼彎彎。
第二十六章 今夕何夕
早昔三人離開江邊不過半柱香的時間,兩輛精緻的馬車隨後也來到了江邊。
言語間,江邊的風灌進馬車,幽蘿隔著面紗掩唇微微咳了一聲,“木姨小心”,一旁的女弟子趕忙合上了車簾。
那風依舊在簾子外肆意著,忽大忽小,刮的馬車的簾帳全都陣陣翻飛。幽蘿調理著呼吸,咳著咳著,忽的神情凝固了。
花薰衣已經兩天一夜不吃不喝不睡了,她整天呆坐在房間裡,不言不語。
蘭菱焦急的圍著宮主打轉,可以不管蘭菱怎麼說怎麼做,薰衣都冷若冰霜,不理不睬,彷彿已經隔離人世,不管何事都無法撥動她的心絃。
薰衣卻再次沉默了。
蘭菱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立也不是走也不是,只得再次端起冰冷的飯菜,打算去熱熱再端來。
剛轉出房門,蘭菱就撞上了一個人,不耐的抬頭正想呵斥,卻發現眼前的男子銀衫熠熠,風華俊朗,赫然就是江昱聖!
江昱聖此次前來,並未帶有一個手下,而他的冰冷臉色,並不比房裡的薰衣好上多少。完全當蘭菱是雕像,男子目不斜視的走進了房間。
然而在房門口,江昱聖卻停下了腳步,靜靜的佇立在房門外,看著花薰衣蒼白的側臉。
似乎每次他們之間的相處,更多的便是他這遠遠的看著她,就像此時這樣。而每次這般,她就如一幅絕世好畫,只有遠觀才能品出之中的淡雅意味。
然而,倘若他試圖接近的話——
“我讓漾和阿怒都帶人從水路和陸路去找了。”江昱聖望著薰衣蒼白的側臉,半晌開口道。
言畢,女子沉默不語,望著窗外,再次置身事外了。
月色下,江昱聖一襲織繡暗紋素灰內衫,外罩銀白色絲質長袍。此時他下頜線條不再那麼倨傲,較平日的霸氣凌人,倒多了幾分清新脫俗。
薰衣恍惚了一下,接著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
第二十七章 君心匪石(1)
尋覓暗羅鼎,花費了花薰衣近十年的心血。
十六歲那年,她親自帶領得力弟子前往塞外,去傳說的西域古國,探尋寶鼎的下落。
最後,意志堅定如薰衣,也垂然倒下了。昏眩的前一刻,薰衣彷彿看見天邊有一支馬隊正在前來,可是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
薰衣循聲仰頭,但見一個倨傲的年輕下頜,而周身所處的是一個極為溫暖且安全的懷抱,有好聞的氣息縈繞著鼻端。
不知為何,白衣少女竟覺心內無比寧靜,加之確然身心俱疲,便再次闔上了眼,很快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已在客棧的床榻上了。
“不必耽擱公子了,”薰衣自然不肯再麻煩對方,懇切道,“我們自會收拾回家,還請公子——”
他不願告知她太多有關身份的事情,而她也對自己此行的目的絕口不提,兩人彷彿真的只是萍水相逢的友人,在這荒涼大漠上,彼此心照不宣,互相關心照應。
……
當天清晨,雙方便在客棧門前道別,首領少年倒是頗為細心,執意給薰衣等人足夠的銀子,這雖然讓薰衣很慚愧,可是畢竟也沒其他法子,只好收下了。
首領少年見薰衣如此神情,笑了笑,半真半假道:“既然姑娘無以為報,再見無期,那麼你就以不忘相送,如何?”
少年又下馬來,四處看了看,望見遠處綠洲的小溪如帶,便笑著提議道:“我們就在大漠溪邊定一個不忘盟,怎樣?”
兩人來到綠洲邊,皆面色平淡,心裡卻隱隱覺得波瀾微動。面對溪水,少男少女一起定下盟約,卻不知這近似玩笑的舉止,卻給倆個人以後的人生軌跡烙了印,從此命途便開始轉折。
第二十七章 君心匪石(2)
“辦得好,”江昱聖催著馬,一面回頭讚賞道,“仙界不願收我這徒弟,我卻依舊學得了無上內功,但願爹爹安心了。”
又行了一會路,江昱聖想想,又對身後的冷麵少年道:“逸炎,你讓人好好查查,這些女子來自何處。”
薰衣回到萬嫣宮,初時還時常想起這份恩情,也曾派人外出查尋那群白衣少年的來歷,但是一無所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