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總結出一則非常精闢的結論——只有無條件服從兼討好,才能把這位大少爺哄得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否則,她就會被折騰得死去活來,下場悽慘。
對於她的抗拒雖然還有幾分不滿,但餓了一早上的白東辰還是接過她遞過來的筷子開始填飽肚子,一邊吃還一邊對她道:“我之所以讓你住過來,還不是擔心你每天折騰來折騰去的很辛苦。”
“沒關係,我騎機車。”多謝萬歲爺體恤奴才!您老人家的好意小的心領了!如果真那麼慈悲為懷,又怎會一天到晚以支使她為樂。
見她說得乖順,語氣卻透出絲絲怨懟,小嘴還噘得老高,雖然她的回答沒有遂了他的意,他也不在意,只覺得她恨不得擺脫自己,卻又不能如意的小媳婦樣既可愛又有趣,忍不住把她抓到身邊又是揉又是捏。
白東辰一邊蹂躪她一邊還笑道:“為什麼你渾身上下、無時無刻都充滿了讓人想要狠狠蹂躪折磨的氣質呢?”
頭髮再次被揉得亂七八糟,她氣得哇哇大叫。
好不容易才讓自己的頭逃離擁有虐待傾向的魔手,她立刻不滿地對他吼,“這隻能說明你這個人的心理已經變態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金多寶被他弄得有點火了,對著他的石膏腿就敲下去!
白東辰立即發出一聲慘叫,疼得五官扭曲。
金多寶嚇了一跳,忙不迭迎過去緊張問:“喂,真的這麼痛?我根本沒用力……”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再次被他擒到懷裡大力蹂躪。
她可憐的頭髮被他揉成鳥窩,可憐的臉頰被他捏得紅通通,可憐的耳朵被他拉得慘兮兮……所以說,做人一定要長記性,尤其遇到白東辰這種無賴痞子的時候更要時時刻刻提高警覺。
兩人鬧成一團,重複苦每天清晨都要上演的戲碼。
如果不是門口傳來一陣咳嗽聲,沒看見那些人,白東辰的開心指數會一直維持五顆星。
可當他看清門口的來人時,原本欣喜的笑容,幾乎瞬間消失在俊俏的臉上。
被他摟在懷裡欺負得很慘的金多寶傻乎乎地半靠在他胸前,幾乎整個人都癱在沿,將手上提著的小盒子遞過去,“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歡這家店的甜點,所以來之前特意和阿姨買過來給你吃。”
“謝謝,麻煩你了。”
“不用謝,一直沒能在你身邊照顧你,我很遺憾。”
“沒關係,我可以照顧好我自己……”
金多寶吃驚地看著這一切,印象中比流氓還要流氓的白東辰竟突然化身成為紳士,不但笑容優雅、言行得體,就連舉手投足間也散發著貴族般的高貴氣質。
是她看錯了嗎?這個人真的是那個時不時就調戲她、捉弄她,即使冠上臭流氓之名也完全不介意的白東辰?
看著屋子裡的幾個人相談甚歡,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存在很突兀。於是她不著痕跡地退出病房,一抬眼,就看到蕭庭堂優雅地靠在門邊環著胸正笑咪咪地看著自己。
“東辰的家人讓你感覺不自在?”
她輕聲咳了咳,有些不怎麼高興地說:“認識那傢伙這麼久,一直都沒聽他提起他家人,還以為他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猴子呢!”
“你真幽默。”蕭庭堂小聲道:“他父親來頭不小,不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至於白夫人雖不是他親生母親,但是政壇大老的長女,我們同樣得罪不起,還有那個長頭髮的女孩……”
說到這裡的時候,蕭庭堂就見金多寶頓時神情變得專注,好像很好奇地想要聽
“她叫沈佩妮,是白夫人閨中密友的獨生女,家世顯赫、容貌出眾,小小年紀就拿到了很多學位,目前是美國一家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員,也是東辰的老婆候選人!”
當最後那幾個字從蕭庭堂嘴裡說出來的時候,金多寶的胸口頓時酸了一下。
這種該死的感覺就如同海嘯襲來,將一切美好的事物破壞得亂七八糟,眼前一片狼藉,面對這股異樣的情緒,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存在很可笑。
莫名其妙地被白東辰硬扯進他的生活中,漸漸習慣了他的欺負、他的捉弄、他的任性以及他的呼來喝去,也從中發現他的寂寞、他的溫柔。結果,她只是一個多餘的人,當人家一家團聚時,她甚至連個棲身之地都沒有,這感覺真他媽糟糕透了。
就在她剛開口要說離開時,病房裡傳來白東辰的叫喊聲——“金多寶!”
她頭皮一緊,本能地應了一聲,並順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