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男子一手按住她的後背,腳尖不客氣地踢了踢她的後腳跟,“雙腿四十五度角張開、挺胸、收腹、深呼吸,我問什麼你答什麼,聽到沒有?”
“是,小的一定知不無言、言無不盡……”
金多寶在心底哀號,她只是一家洋酒公司的業務員,奉老闆之命前來跟嘉興酒店的經理談洋酒代理的事情。沒想到腳丫子才剛踏進辦公室,身後就出現搶匪,有沒有這麼倒楣呀!
“首先,我先跟你簡單的說明,讓你清楚地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你所處在的位置是犯罪現場,這房間已有生物被害,據初步勘查,被害者名叫張小強,死狀極其悽慘,屍體已經血肉模糊,而我就是專門負責處理這件案子的白警官。”
沒等金多寶將這番話完全消化了解,對方的大手又更加用力了幾分,“現在告訴我,你和張小強究竟是什麼關係?”
“我我我……我不認識張小強,我我我……我只是一個洋酒業務員……”
“每個犯罪嫌疑人被員警質問的時候都會說自己不認識對方,但看似無辜、單純的人,更有可能是真正的罪犯。”
“你這麼說是在誣賴我,我比竇娥還冤啊,警官要不要看看窗外有沒有飄下雪花?我什麼都沒做——”
“閉嘴,再多說廢話,小心我把你頭打破、腿打斷,再打得你肋骨一根根骨折。”
媽媽咪呀,居然恐嚇她,這傢伙到底是員警還是流氓呀?嚇得不敢再辯解,正在心底為自己遇見這檔衰事大聲哭號的金多寶突然聽“啪”地一聲,同時自己的小屁股傳來陣陣刺痛。
“如果你不想給自己惹上大麻煩就乖乖和警方合作,說,你叫什麼名字?”
她紅著臉在心底破口大罵,這該死的臭員警居然敢打她屁股!
但嘴裡卻不敢怠慢,她乖乖回答,“我……我叫金多寶。”
“幾歲?”
“二十二。”
“結婚了沒?”
“二十姑娘一朵花,我還待字閨中。”
“職業?”
“洋酒的業務員,資歷六個月零五天。”
“三圍?”
“啊?三圍和案情有關嗎?”她微愣,覺得納悶,但對方卻一本正經,絲毫不似開玩笑的口答。
“當然有關,這可供判斷死者在生前是否與你有過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喂,我都已經說了我不認識死者了!”可惡!他是在整她嗎?這員警是哪隻眼睛看出她和那什麼小強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廢話真多,快點報上來。”
聽到男子聲音又帶上恐嚇意味,金多寶沒膽的紅著臉,含恨地道出一組數字。
身後的男子聞言,突然悶聲一笑,“嗯,目測來看,你的確如資料上所說是一個太平公主。”
還沒等她擺脫被人鄙視的狼狽狀況,辦公室的門再次被人推開。
走進來的男子約莫二十八、九歲,臉上架著金框眼鏡,身穿筆挺講究的西裝,散發著社會頂層成功人士的氣質。
“不好意思,東辰,因為有客人發生糾紛需要我親自解決,所以讓你久等了。咦,這位小姐是……”
這時,按在金多寶身後的那隻大手終於鬆開,只聽那位“白警官”懶洋洋地說:“她是個擅闖他人地盤的小賊,我剛剛已經教訓過她了。”
“什麼擅闖他人地盤的小賊我都說我是御茗洋酒的業務員了!這是我的名片……”
金多寶急忙轉身解釋,但闖進她視線的,不是什麼員警,而是一個體型高大修長,打扮時尚並且露出一臉邪笑的俊美男子。
而剛剛抵著她後頸的“兇器”,似乎就是他手中那一枝做工精緻還鑲著閃亮鑽石的金色鋼筆。
她一下子沒辦法完全理解到底發生什麼事,顫抖地指著對方,“你……你不是說自己是員警,還說這間辦公室是命案現場嗎?”
他一把搶過她的名片,努了努下巴,指向不遠處地板上的一團東西,“屍體就在那,你可以過去哀悼一下,順便再看看與死者是否相識。”
被搶了名片的金多寶還想把名片搶回來,可對方已經將那張小小的紙片佔為己有。又聽說這房間裡真的有屍體存在,她好奇地跑過去檢視,對著那團黑黑的物體仔細瞧了半晌,終於看清楚那團殘骸是一隻剛剛被踩死不久的蟑螂。
她不敢相信地問道:“張小強?”
那俊美男子聞言,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拍著桌不由得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