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的心血才將她塑造為妖精。
她也想不起自己當初還是一棵樹的時候感受如何……只是自己拼命向前回憶,只覺得很冷……那棵樹……感覺很冷啊……
她閉上眼。
現在,真是好滿足。
……
風瀾坐在沙發上,看封河伏在桌子上昏昏欲睡的樣子終於決定站起來——
“你哪裡也不準去。”封河的聲音忽而傳入。
他茫然地站在原地,雙手拳頭握緊最終鬆開,將心緒平復下來用徵求的語氣問道:“我該做什麼?”
“什麼都不要做。”
風瀾終於再次無法抑制地開始狂躁:“什麼都不做嗎!就這麼耗著嗎!我做不dao——”
【啪】
一聲猛烈又清脆的拍擊聲將風瀾的尾音打消。
“現在做得到了麼。”甩出一巴掌的玄鏡聲音低沉幽怨,臉上也是密佈【再發作我會殺了你】的陰雲。
這一巴掌絕不是隨手的,風瀾的頭還側向著一邊喘著粗氣,左臉逐漸紅腫。若是人類被如此拍擊,絕對整個上顎與下顎骨都會碎裂。
風瀾強忍著沒有狂躁化,自己剛才確實又……
“你可以把你的情緒用最極端的方式宣洩出來,但封河做不到。”玄鏡冷眼看著他,“只能這樣發狂的話,你確實愚蠢到可以。”
風瀾可以把自己焦躁的情緒傳達給封河,但是封河又應該怎麼做——她作為妖師是妖將的決策者,她的決定直接指導妖將的任務也決定了成敗所在。雖然封河至今沒有做出決定,但她在思考中的焦慮——
她是永遠不會把自己的焦慮傳達給妖將的。一旦決策者不知所措,妖將定然會更加慌張,像風瀾這般的妖物定然會走上更加危險的極端。
所以作為妖將,就不要再給主人施加壓力了。
“……玄,你也過激了。”封河對玄鏡這樣的舉動也是吃驚不小,但還是很快理解玄鏡的心理。至於風瀾……這樣竟然沒有更加激怒他,這倒是更意外之處。
“我很冷靜。”玄鏡冷笑,金棕色的眼再惡狠狠地撇了風瀾。
風瀾也已經冷靜到了近乎絕望,逐漸蹲下身俯下頭表示歉意,等待封河的旨意。
封河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自己還有什麼資格能夠再說出一句評論的話……
“玄,因為被奪走的不是你最心愛之物吧。”封河將可以旋轉的高腳椅向後再轉一些,仰頭直視玄鏡,平靜地望著他。
“……啊。”他無言以對,點頭預設。
一旦自己的最愛之物幻滅,他發狂起來……絕對比犬妖言重的多。玄鏡雖然平日裡相當沉穩冷靜,但一旦觸碰到底線而崩壞的話……就會壞的相當徹底。
在當初失去了有關封河的記憶之後,得知自己永遠失去洛英秋的時候……暴走起來真的不是一般地糟糕啊。這麼對比的話反而是風瀾在這樣的情況下抗壓性明顯比他強得多——
雖然容易狂躁,但也容易安撫。
“抱歉。”玄鏡閉上眼,身形消失。但他只是對封河道歉而已,對於犬妖還是不屑一顧。
封河捂頭。為什麼是對自己道歉……
同時留養兩隻高階妖將果然或多或少的還是會有問題隱患。
風瀾依舊安靜地單膝跪地,將額頭抵在支起的左腿的膝蓋上。安靜到像是在休息。
“蹲著右腳會麻的吧,站起來或者是坐著就好。”封河安慰他,“你這個無能的主人確實也應該吼一吼讓她清醒些了。”
“這只是我的錯,卻永遠是你為我收拾殘局。”風瀾依舊弓著背蹲成一團,此時語調已經相當平靜。“這一點,你必須接受我的道歉。”
有些人嘗試的每件事都是禁忌
“好,那麼我也不能拒絕。”封河從椅子上跳下走到風瀾跟前。風瀾這樣近乎跪著的方式……是讓他唯一看上去比封河卑微一些的姿勢了。
封河也蹲下來,雙手抄入風瀾溫暖的腋下。風瀾這才無措地將頭抬起一些正好能對上封河的眼睛。
貼的太近了,額頭抵上了額頭。
“如果我做不到,”封河壓低聲音,很認真地告訴他,“你願意放棄流麼?”
“……呃。”風瀾睜大眼。
“啊啊我真是太打擊人了呢。”封河忽而笑起來,“我會努力的啊。”
但是剛才……封河分明是那麼認真,顯然已經將這個結果的機率計算得相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