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沒想到,封河的心思,果然真的已經成熟到那麼縝密了啊。
“我去睡了。”封河忽然笑起來,起身。
“嗯——那我也去睡了。”顏松也起身,送著封河一起上樓。
輕蓮是早就睡了的,在藥物作用下應該想醒也醒不過來。估計要在學校裡請假至少一星期了。
封河繼續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雪白的天花板。風瀾安靜地坐在角落,後背靠著牆,右腿勾起支在地板上,閉著眼,呼吸均勻微弱。絕對已經睡著了。
封河滾了一滾到了床邊,然後把上半身探出床,伸出右手食指輕輕一推風瀾的胳膊。風瀾的身子立刻失去重心斜下去,然後頭撞在牆角的直角面上——
清脆的一聲響。
“唔……”
封河立刻滾回去在床上原狀躺好。
“小鬼……”已經盡收眼底的風瀾眯著眼,右手捂著頭。
封河側身,挑眼微笑:“過來一起睡啊,你這麼隨便的過一夜的話我也太虧待你了啊。”
風瀾瞥了一眼雙人床。就算是雙人床吧……那呈現大字的睡姿是什麼情況……
“你有誠意麼。”風瀾的右眼更加抽筋地眯起來。
“誠意滿滿啊……”繼續呈現大字。
“切。”他繼續閉上眼。
封河爬下床,走到衣櫃拖出最上面那疊過冬用的加厚棉絮。由於地表很乾淨,所以也不忌諱打地鋪什麼。她把被子鋪在床邊,一直鋪到風瀾腳下,然後抬頭,“吶,睡這裡。”
但是抬頭時已經完全不見了風瀾。“呃?”
轉頭,看見風瀾已經側躺在床上——“啊喂……”她也爬上床,“狗狗應該睡地上啊……”
風瀾翻個身,忽而全身爆開白光,瞬間封河的臉被黃色長毛糊住,結實的身體撐在她面前把她推出床外。
巨大的犬妖伏在床上,仰頭眯著眼懶懶的打個哈欠,伸出扁長的舌頭。
真是滿滿的一大坨盤在床上,徹底沒有插空的餘地了。
“……你狠。”封河扯了扯犬妖的耳朵,然後不得不去地鋪睡覺。
在地上,她依然是睜著眼看著天花板。睡不著。
自己是不是……表示的太少了?或者是……根本就沒有表示?
輕蓮……
自己……真的喜歡他啊,可是……真的從沒有表示過……
她坐起來。犬妖睜開左眼,碧綠的眸子因為睏意而神色黯淡。
“好精神啊小鬼……”已經是極晚了吧。
“啊,我出去走走。”封河爬起來穿上外套,再揉了揉犬妖的耳後根。他睜開的眼也閉上。
他是很喜歡封河的撫摸的。
封河輕聲走出房間,來到於輕蓮的房門前。他應該已經睡了,現在不應該進去呢……她的右手食指觸碰在門板上。那就聽聽有沒有聲音好了……如果聽到呼吸聲那就撤了吧……
她把耳朵貼上去,但是聽見的卻是一聲:“進來。”
哎?錯覺?
她再聽了一次——
“是你麼封河。”
啊咧這是怎麼做到的?不過聽這聲音的話……輕蓮貌似體力還不錯的樣子。
她開啟門把頭探進去。走廊上是有夜間昏暗燈光開啟的,但是他的房間裡沒有任何光亮。開啟門的時候走廊的燈光投進去,封河可以看見輕蓮側躺在床上裹著被子,眼睛半開半斂地睜著。他的臉色在昏暗中灰白。
“你怎麼知道是我?”封河微笑。
“門縫裡可以看到腳影……就覺得是你了。”輕蓮也笑起來,再側了側身子,伸出左手去開了檯燈。
封河掩上門。室內有了光源,就稍微亮堂一些。“你沒睡?”
“睡了,又醒了——話說真的好痛啊……做惡夢了啊……”輕蓮無奈地微笑起來,“很多本來已經忘記的事就瞬間想起來了……”
“嗯……那你要接著睡麼?”封河並不打算讓他再提起往事。
“想睡啊……可是我已經醒了兩個鐘頭了吧……”於輕蓮眼神幽怨地瞥了鬧鐘,已經十二點了。他忽而暗下了臉色,緊閉眼輕輕的啐了一聲,從牙縫裡吐出涼氣:“混蛋……我會殺了他……”
“你一直在這麼想麼?”
“嗯?”他忽而恢復了常態,疑惑地看著封河。
“如果你一直想著這件事的話……怎麼會睡著呢……”封河依然溫和地笑著。
不過她倒是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