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松覺得這次旅遊本質上已經變成了帶一群奇葩的異形出門玩。
導遊提議大家要不要在車上唱唱歌開展些娛樂活動,不過眾人考慮到顏松一定不想聽鬼哭狼嚎,以及還有防止風瀾這樣高危的非人類受刺激,也就推辭作罷。
於是四個小時的車程還真的有夠無聊。
當到達目的地後導遊要按照常規開始帶領眾人參觀周圍景觀,被大巴顛簸到頭昏腦漲的眾人全部躺屍在了賓館床上沒了動靜,於是活動全部推遲。
包了旅遊團就是可以這麼任性。
封河本來和林蒲菖、子璇兩人安排在同一個房間,不過考慮到還有風瀾等傢伙需要騰出空間,她就搬到最後的那個無人房間去住。
“啊,那裡不要住……”旅館的女老闆看見她拖箱子往那邊走時倉促地喚一聲。
“啊哈?”封河回頭。
“那裡風水不好還是回原來的房間住吧……”年老的女老闆委婉解釋。
“所以是鬧鬼?”封河的左眼詭異地眯起來。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梗一定是這樣沒錯。
女老闆為難了半天只能點頭說:“啊是的……之前的客人說看見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所以還是不要住地好……”
“沒關係啦我比鬼更兇殘,”封河微笑,“就算真的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我也不會來找你們麻煩的。”
以及要和子璇那個熊孩子一起住的話還不如自己和鬼去戰鬥呢。
她開啟房間門,立刻被室內貼滿的黃符給驚呆了。
某種程度上大概這也可以被稱為是一種景觀……?
風瀾走入室內,黃符沒有任何反應,大概只是隨便往黃符上塗鴉幾下找找心理安慰而已。
木床因為沒人睡而沒有放被套,她叫服務生把這裡的地板收拾了一下,再直接把乾淨的被褥鋪在了地板上。
她疲憊地倒在了被褥上側過頭看陽光明媚的窗外。“沒有鬼的話也挺無聊的。”
玄鏡坐在牆角挨著封河,隨口地回應:“如果能留在人世,成為鬼也好。”
“不過就算留在人世了,鬼也不能像生前那樣思考了吧。”封河繼續喃喃,“感覺只是一團怨念的氣體而已啊……按照正常人的理論,鬼應該是不存在的。但是專家只是一味地按照‘鬼不存在’這個結論來尋找證據,如果他們相信‘鬼存在’再來證明的話,一定就能證明出來了吧。”
“那就會變成心裡有鬼吧。”
“於是為了避免群眾恐慌只能證明‘鬼不存在’這個命題了……這個話題真是無聊啊。”
坐另一個牆角的風瀾吐出一句:“你能停止一下思考嗎。”
“……”封河愣了兩秒後忽然說,“你們說我以後會不會思考到阿松那個突然掉線的地步……”
“沒準。”玄鏡表示肯定。
“前提是你能達到他那歲數。”風瀾雖然作了否定回答,但好像瞬間就讓話題更加蕭瑟了。
“啊啊啊啊啊這麼說來的話我的大腦還應該再活躍一點才行……”封河捂臉。
“和他比有意思麼你。”風瀾眯眼。以大腦提前掉線為榮是什麼心態。
“我想封河你還沒達到顏松的思考強度。”玄鏡說。不知為什麼他和顏松總歸產生一種奇怪的共鳴——好像他特別能理解這個奇怪的人類一樣。
“因為他思考得頭髮都白了麼。”風瀾竟然很認真地回覆了一句。
“我頭髮偶爾也會白的。”封河弱弱地解釋。
接下來全體沉默。
“話說……”封河再開口,“阿松的頭髮到底是怎麼白的?”
再全體沉默。
“這個設定你要問他自己。”玄鏡眯眼。
“據說缺少黑色素也會——”封河的左眼忽然很詭異地眯起來,“白……白化病……啊……”
——好像捅出了什麼不得了的設定啊!以及為什麼到這個時候才捅出來啊!
封河打個滾從地上爬起來。“我去問一下阿松好了。”
“現在?”玄鏡問。立刻衝過去問“你頭髮怎麼白的”也太突兀了一點。
“不行啊要是現在不問的話過一會兒就會被其餘bug給吞噬掉啊。”封河右手揮了揮後跑出房間。
兩位妖將繼續坐在地上。
——話說,話題到底是怎麼繞過去的?
……說好的鬼在哪裡。
封河去敲處於走廊另一個極端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