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迎堯走回來坐在地鋪外的地板上,“有些能力只能先天獲得。”
“那就不說這個——你還能感覺得到我的傳喚嗎?”
“啊,契約的轉移只是你與我的聯絡斬斷,只要我願意,我還可以與你保持單方面的聯絡,是我自己建立的聯絡。”迎堯解釋。
“我真是相當榮幸你還能掛念我啊。”封河微笑。
“是我自己有這無聊的閒情,你也不必多想。”迎堯回應。
“那你留下來一起玩一陣吧,阿焱叫你了再回去。”
“我並沒有什麼可以娛樂的。畢竟也是都已經是這麼大年歲的妖怪了。”想活潑也活潑不起來啊。
“那就看我們玩吧。”
迎堯輕笑一聲,點頭應允。
風瀾發出一個不滿的鼻音,起身離封河與迎堯遠一點,在玄鏡身側的牆角邊坐下。
玄鏡瞥他:“你走開。”
風瀾蹬玄鏡,玄鏡回瞪風瀾。
封河覺得迎堯一出現,整個氣氛又詭異……起來了?
很明事理的迎堯起身走向房間另一個角落坐下,這個角落與風瀾所在的角落斜對,距離也最遠。
封河把檯燈熄滅:“再睡吧,現在才一點鐘不能這麼新鮮啊……”
覺得自己註定已經失眠的玄鏡身形消失潛入封河的鐲子裡。
他能感知到不久之後封河就睡了,風瀾與迎堯的氣息也平靜溫和。
也許在只是自己眼裡“不久”,其實已經過了很久了。
失眠怎麼辦該怎麼自我救贖。
玄鏡坐起來思考人生啊呸妖生。
所以說……也許把海鬼的這件事告訴封河並討論解決的辦法,自己也許就不會失眠了?
難道自己潛意識裡很在意這件事麼?
溫度開始有了微妙的變化。玄鏡此時清醒著,更‘精’準地感知到了什麼危險雜‘亂’的氣息在鐲子外縈繞。
他從桌子內躍出,赤腳踏在封河身側的棉被上。他沒有‘弄’出一點響動地伏在地上,憑著直覺往那剛修好的窗戶看出去——
他的心臟驟然驚恐地急速跳動,瞳孔收縮猛地吸入一口氣。
窗外貼著數十張扭曲的人臉,擁擠地攢簇在一起奮力擠壓著玻璃。那臉並非是完整的人臉,而僅僅是象徵‘性’地有著一雙黑‘洞’的眼睛與黑‘洞’的鼻子與大嘴。
冤魂?
他躍上‘床’去揮手按電燈開關試圖以光亮恐嚇窗外的東西,但是按下開關後卻發覺燈根本就沒有亮。
他只能徒手虛空畫出咒文,但無論如何唸咒都無法令手裡的咒文成形。
——怎麼回事!
“封河!”他大喊。
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封河沒有任何反應。
“封河!”他驚恐地去抓封河的身體,‘摸’到的卻像是一塊完全僵硬的石塊,同時向風瀾與迎堯看過去,那兩個傢伙同樣也沒有睜開眼。
“喂!”他發出大聲的咆哮。
劇烈的頭痛與嘔吐感湧上來。
“玄鏡!”
他艱難地睜開眼才從噩夢中醒過來,醒來的一瞬間‘迷’茫到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誰以及這裡是什麼地方。
出了一身的汗。
“醒過來就沒事了。”迎堯坐在他面前很冷靜地解釋,“被瘴氣侵蝕過,睡著之後瘴氣就發作了。”
玄鏡此時就躺在地鋪上,他全身疲憊地坐起來大口喘息,感覺就像是在睡夢中發作過癲癇一般疲憊。
“我……什麼時候睡著的?”他遲疑一會兒後問。
“在我旁邊就睡著的,”風瀾說,“好像睡了沒多久就開始‘抽’‘抽’‘抽’把我都‘抽’醒了。”
“……”你這“‘抽’‘抽’‘抽’”的說法聽起來好恐怖。
不過……自己竟然睡著了?所以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一樣……
“怎麼來了這裡都多災多難的。”封河撩起玄鏡額前的頭髮讓他透透汗,“迎堯說是沾上了瘴氣,你去了什麼不乾淨的地方了?剛才你那樣子真是太嚇人了。”
玄鏡閉眼沉默兩秒,開口說:“我去追那隻海鬼,看見已經形成胚胎的詛咒。”
“……”其餘人不明覺厲臉。
“在海上遇見海難,人類的屍體,海里生物的屍體都會都會被洋流推行到這裡,屍骨聚集在一起,怨氣也集中在一起。累積得多了,可能就因此形成詛咒‘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