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
“哎?”她抬頭,要把頭抬起幾十度才能看見風瀾的臉。“怎麼?”
風瀾的臉色不善,雙眼直盯著前方,脖頸上的青筋突露出來,雙手指甲拉長。封河感受到劇烈的不穩定的妖氣洩露。
“瀾。”她喊了一聲,風瀾緩了一大口氣,才將失控的妖氣收斂,緊繃的肌肉依舊沒有絲毫放鬆。
“請你先回去。”封河把輕蓮推到人少的路邊,“我家的野生動物出了點麻煩。”
她再趕到路中央,發現犬妖已經不在原地。“瀾!”她喊一聲,向前跑過去,很輕易的找到那個高大的身影,衝上去握住他的手。
面前站著的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短髮,很隨意的休閒裝束,雙眼銳利,用極度憎惡的眼光望著風瀾。
她站在風瀾前面,右手緊緊握住風瀾的手腕示意他冷靜。“對不起,”她仰頭對陌生的男人微笑,“瞪人是他的習慣,不要介意,你只是他喜歡瞪的型別。”
風瀾雙腳已經邁開。喉嚨裡發出威脅的嘶吼,展露的氣息已經表示他進入戰鬥的臨界狀態。
男人突然就笑了,“好樣的。”他大聲說,惹得行人都轉頭看他,“召喚走他的人,就是你吧,很年輕。”
“你是指什麼?”她很溫和的解釋,“我只記得他成為我手下之後的事,他可沒有招惹你。”
男人其實萬沒想到這犬妖為了活下去而情願與一個瘦小的女孩子訂立契約。但他依舊很平靜,將聲音放低一些,用不容置疑的口氣:“把他交給我。”
“我不同意。我才是他的主人。”
風瀾抬起右腳,氣息又起了變化。封河回頭瞪他:“瀾!你敢動一下試試!”
風瀾右眼的印記透出紅光。他閉上右眼,將左腳貼在地面。
“還請你不要無故惹怒他,他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面對男人時封河依舊微笑,“至於你想找的妖精,你真的認錯了。”
“認錯?我承認他受了你的約束後氣息已經極大的改變,但殘餘的我至死都會記得。”男人目光充滿殺氣,“雙手沾滿鮮血的罪惡,七十三條人命,只有他來承擔。”
封河失望的嘆氣,“什麼跟什麼啊,大哥,人家在逛街呢,你這麼插一腳很無聊啊……小心我去村委會告你攔路騷擾清純少女啊……”
“把他交給我。”
“你誰啊大哥?”她露出相當燦爛的笑臉。
目上 流(四)
“呵,”男人的手撫摸在封河頭上,半身蹲下,與她平視,“那你留著他,等他再殺人的時候……我會把死亡的痛苦,加倍償還給他。”
抬起身,他再對望了風瀾一眼,微笑的看風瀾依舊猙獰的神色。
“在這之前要是被我發現你對我的妖精有任何不軌……我還是會去村委會告你哦。”她轉身使勁的一扯風瀾讓他也轉身,“瀾,別理這個傢伙。”
她感覺到風瀾的步調僵硬,輕聲安慰他,“有我在啊,別怕。”
走了很久,她確定那男人沒有跟上來。“他在目上是什麼地位,竟然還能感知到你。”
"首領。"
“你真是個笨蛋。”
"為我辯護的才是。"
“啊不,我是說,當時你殺他一個比殺七十三個都頂用。”
"……"
……
"大人。"
戴面具的女人出現在男人身側,一身黑服。"大人,真的就這樣放走他麼。"
“沒辦法的事,一旦擁有主人,便是全新的開始,相當於抹殺他先前所有的記錄。”
"只能殺掉那個女孩了嗎?"
男人微笑著敲了女妖的頭,“你已經不能再殺人了。”
怎麼會有人接受那麼殘暴的妖物呢……
自己用了八年的時間捕捉犬妖想要得到他,如今他卻在幾天的時間內跟隨了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小孩。
一切的差錯只因為……流嗎?
不是病死,而是因為思念過度啊……這個混蛋。
“那男人一臉想非禮你的樣子。”輕蓮靠近來。
“想太多了啦。”她發覺原來輕蓮還是跟著她並看完全程呢。
輕蓮的書包裡還是戳著那把身價上百萬的刀,刀柄露在外面。
實在也太隨便了一點。這是一隻銀色的小爪子緩慢的爬上了刀柄——
“吔!”她驚呼,“四腳蛇在爬哎!”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