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南,你是覺得你瞞得過林順,還是騙得了你自己,你別做夢了。”說著她重重地放下一直把玩的杯子,拿起身邊的手袋,站起來朝門口走去。
可是一切是那樣迅速,她明明沒有聽到程敬南在動,可是她按在門把上的手卻讓人死死按住,他的力氣很大,按得很緊,他的聲音卻更讓黃岩覺得好笑,程敬南明知道沒有退路卻仍舊彆扭:“你不能告訴她。”
她抿了抿唇,低下頭笑了一下,蒼涼一點一滴在心口化開,這個人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明白,她用手挽了一下頭髮,抬起頭來直視著程敬南的眼睛,平靜的說:“敬南,我再也不要管你了。”
說著黃岩使了力氣去拉門,很奇怪程敬南明明是那樣大力按住她的手,她真正要開門時才發現他的手幾乎再也沒有任何多餘的一絲力氣來阻撓她,她是如此輕易的開啟門,也許他也是沒有力氣,也許程敬南也害怕。開啟門面前是一臉驚愕的謝萌,顯然是有事要來稟報,黃岩對她勉強笑了笑,走了。
謝萌小心的接近門口,對著程敬南,要說話:“程總,厄,那個白董……電話……”謝萌從來不曾將一件事報告得如此破碎毫無章法,這一切皆因程敬南死灰的臉色,她被駭住。
“說我不在。”程敬南幾乎是咬著牙,大聲說出這句話,謝萌第二次被嚇到,然而她卻還不走,程敬南的手仍舊死死的按在門把上,謝萌吞口口水,吞吞吐吐的說:“程總,我剛才說你在這邊有客人……厄,讓她等一下,電話已經轉接到您辦公室裡。”說完這一句她馬上飛快的逃走,走到辦公室門口一頭碰上正來送咖啡的小內勤,咖啡灑了一身,來人忙說:“對不起,對不起。”幫她擦拭。
第 二十九 章
如果謝萌沒有逃走,相信程敬南一定會很沒風度的想要把她的嘴堵上,如果,但也只是如果而已。前一刻恨不得砸爛電話的程敬南,下一刻卻還是去接了電話“喂”了一聲,他不說話,他懂得後發先至的道理。
然而快下班的時候白敏嘉還是來了,穿著酒紅色的曳地長裙,細細的高跟鞋,CHANNEL的鑽石項鍊,頭髮優雅的在腦後挽起,尊貴,典雅,美貌得不象她這個年齡該擁有的。她說她只比他大14歲,她說一切都是她從中作梗,她說如果林順知道他曾經……
程敬南禮貌的站起來迎接,神色森嚴戒備:“敏嘉阿姨。”
白敏嘉心裡苦笑,她就是害怕這一天,然而避無可避還是走到這一步,她止住他: “你不用緊張,今天我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和你一起吃頓飯而已。”
程敬南眸光一轉,沉吟不語,他沒有應她。
白敏嘉唇角輕輕挽出一個悽楚的笑容,選了個離他有段距離的沙發坐下來,腿優雅的疊交在一起,扣住雙手靜靜地看著他,陳述:“今天是你生日。”
哦?
程敬南意外。
他都忘記了。
白敏嘉卻面帶微笑,回憶:“從你13歲起就只有我記得你的生日,你去美國這幾年都好久沒給你過過生日了。”這樣的神情瀰漫一種淡淡的恍惚,那些前程往事到今天,恩怨糾葛,誰也說不清。
從程敬南叫她阿姨起,白敏嘉就知道一切都已無法挽回了。她不能活在他的世界中,她永遠不配他,過去和現在,然而她卻要強留他,所以他們成了敵人。
程敬南一直沉默不語,白敏嘉心內酸楚,她是真的沒有把握,可是還是要做。
“敬南,你從美國回來後每個星期都會回家一次,現在你多久沒回家了。”白敏嘉完美妝容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疲憊,眼光黯下來,微微可以瞧見眼角的魚尾紋。女人總是會累,總是會老,無論再精緻的妝容都掩蓋不了。她堅持了這麼多年,以為他是她放飛的風箏,總有一天他會回到自己身邊,可是卻沒有想到他飛得太遠,現在想要找他回來,只能冒險,可是那繩子她是真的沒有把握會不會斷?
“我知道你永遠忘不了我對你的傷害,但是今天就當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幫你過一次生日,就當為了紀姐姐陪陪我,就今天,好麼?”說著,眼角已隱然有淚光閃動。
說起母親,他不由心一軟,念及她的所作所為,他確實應該恨她。可是這個女人的孤清悲涼,眾叛親離大概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的,他到底對她產生了一種憐憫。
吃飯的地方是白敏嘉選的,私人菜館,她不停的給程敬南介紹,各色菜式,刻意的討好和小心。紅酒是白敏嘉帶出來的,從倫敦拍賣行高價購得,優質的紅酒光澤通透,入口純正,一種成熟柔滑在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