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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從臨時羈押室帶出來的孫水根。還不知道自己闖了多大的禍,一看到雷歡喜,就在那叫個不停:“歡喜,你說當老闆的,還有這些警察一起欺負我們鄉下人是怎麼的?不就是一隻破罈子?我賠就是了,把我關進大牢做什麼?”
“這是羈押室,不是大牢。”派出所指導員糾正了一下,然後對幾個人說道:“這間辦公室留給你們。你們自己協商解決吧。實在無法達成一致,再走正常程式。”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雷歡喜看到坐在那裡面色死灰的一個人。估計這就是譚總了:“譚總是嗎?你好,我是雷歡喜。”
“我知道你,我知道你,那個游泳冠軍。”譚總哆嗦著嘴唇:“我完了,我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25年的心血啊,這次全完了。”
“不就是一隻罈子嘛?至於這樣裝模作樣嗎?”孫水根又嚷了起來。
“成了,水哥,你知道這是什麼罈子嘛?”雷歡喜打斷了他,接著轉向譚總:“譚總。這隻罈子值多少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譚總好像完全的麻木了:“你問專家,你問專家。”
一個戴著眼鏡,60歲左右的男的遞上了一張名片:“我受譚清源先生和盧世尊先生的委託,特意來對這隻南宋瓷器進行鑑定。”
雷歡喜接過了名片:
“國家專業技術人才古玩藝術品高階鑑定師、一壺齋古玩藝術品寄售行總經理宋羽暢。”
“宋先生,您好。”雷歡喜收好了名片:“請問那隻南宋瓷器價值多少?”
宋羽暢深深嘆息一聲,拿過了一個盒子,一開啟來,裡面全是碎片。
孫水根在砸瓷器的時候,這是花了多大的力氣啊?居然把好好的一隻瓶子打成這樣。
雷歡喜本來還是抱著僥倖的,幾萬塊錢的話也就認了,可是宋羽暢一張嘴,便讓雷歡喜的一顆心從頭涼到了腳。
這是一隻南宋時期的龍泉窯荷葉蓋罐。
荷葉蓋罐是瓷器中的一種,它豐肩鼓腹,罐身敦厚飽滿,蓋作荷葉形,蓋沿的荷葉邊曲線起伏平緩,鈕較低,器物由此得名。荷葉蓋罐有青花、青釉等不同質感,上面有牡丹紋、條紋、雲龍紋、印花荔枝紋等等。
“譚總的這隻荷葉蓋罐,高25。8厘米,寬18。7厘米,腹徑50厘米。造型相當別緻,罐身圓潤,蓋子獨特,蓋沿彎曲呈荷葉狀,給人流動的韻律感。整個荷葉蓋罐器型大,色澤明亮,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啊。”
宋羽暢惋惜不已:“如果一定要給它個價值的話,我們可以有了對比。去年舉辦的一次拍賣會上,比這隻略大一些的荷葉蓋罐,最終以1100萬的價格成交……”
雷歡喜和孫水根瞬間就聽傻了。
多少?1100萬?
自己沒有聽錯吧?
宋羽暢連連搖頭:“這隻荷葉蓋罐雖然略小,但我想價值也應該在1000萬左右。我做過仔細的鑑定了,是真品。如果你們對此心存疑慮的話,可以拿著這些碎片再去權威機構做個鑑定。”
剛才還不當回事的孫水根,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渾身都開始哆嗦起來。
1000萬啊,1000萬啊!就算把自己和媳婦、兩個兒子一起賣了也都賠不起啊。
闖大禍了,這次真的闖大禍了。
雷歡喜也懵了。
1000萬?這是個什麼概念的價格?
原本還心存僥倖,現在仔細想想,譚總那麼大的廠,拿出來變賣應急的東西能差了嗎?
“歡喜,怎麼辦啊?”孫水根真的被嚇傻了:“譚總,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對不起我?晚了,晚了。”譚總神情呆滯:“我拖欠你們工資,是我不對。我和你吵架動手,我也不對。可現在這隻瓷器打了,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廠子完蛋了,我也完蛋了。水根啊,我不是不想發你們工資,我連別墅和汽車都抵押給銀行了,我是實在沒有辦法,才當個不屑子變賣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啊。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孫水根懊喪的練練捶著自己腦袋。
不光是錢的問題了,現在廠子裡那些兄弟們的工資也都徹底的泡湯了。
“算了,算了。”譚總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邊上原本準備問他購買荷葉蓋罐的盧世尊扶了他一下:“老譚,事情已經發生了,保重身體第一啊。”
譚總悽然一笑:“水根啊,你回去吧。”
“啊?回去?”孫水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