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愛他勝過一切。是,是我們的失職。沒有看好他,可是這麼多年來我們真的一直都在到處找他啊……”
安妮的嘴角卻忽然露出了一絲笑意:“梁總,剛才聽到‘上有黃鸝深樹鳴’這一句,我忽然想到了在仙桃村無人不知的兩句詩,‘兩個黃鸝鳴翠柳,做人莫學雷歡喜’……”
“噗嗤”。
剛才還沉浸在悲傷中的梁雨丹。一聽到這兩句詩竟然破涕為笑:“兩個黃鸝鳴翠柳,做人莫學雷歡喜。這是誰想出來的啊。”
“歡喜哥有點小無恥,有點小賤,還總喜歡賺別人的便宜。我被他欺負過,莫胖子被他欺負過,郭宇康被他欺負過,很多很多人都被他欺負過,可我們大家都喜歡他。”安妮嘴角帶著甜甜的笑意:“我們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知道他雖然看起來很無恥。但其實心地比誰都善良。他雖然絕大多數時候都喜歡賺人便宜,很小氣,可是該大方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這就是我們的歡喜哥……”
安妮帶著幸福的微笑娓娓說道:“比他年紀小的,叫他歡喜哥;比他年紀大的,也叫他歡喜哥。我們是一個小小的團隊,在這個團隊裡,歡喜哥就是我們的靈魂。我任性不懂事。莫胖子的城府比誰都深,宏哥是個老江湖。甜甜和彤彤特別拜金,可我們每一個人,都挺歡喜哥的,每一個人,都有喜歡歡喜哥。他也整天開開心心的,就算遇到了天大的難事。他還是開開心心的。”
說到這裡,安妮看向了梁雨丹:“他叫喬渡淳,可他也叫雷歡喜,我們的歡喜哥。梁總,你想看到一個開開心心的雷歡喜。還是一個充滿了怨念的喬渡淳?”
梁雨丹沉默在了那裡。
你想看到一個開開心心的雷歡喜,還是一個充滿了怨念的喬渡淳?
過了許久許久,梁雨丹這才開口說道:“我已經等了那麼多年,再多等一段時候又有什麼關係?兒子永遠都是我的兒子,母親永遠都是他的母親,他早晚會接受我的,對嗎?”
安妮點了點頭:“可是在此之前,你得先去做個dna實驗。”
梁雨丹卻一下子就想通了。
她打了一個電話,把司機叫了上來,讓他帶著那個裝著雷歡喜頭髮的小瓶子去做dna。
“你不親自去嗎?”安妮有些驚訝:“親眼看著總是好吧?”
“很重要嗎?”這次輪到梁雨丹笑了:“我這裡直到雷歡喜就是我的孩子。”
她指著的是自己的心口位置。
她知道,她有這樣強烈的感覺,所以是否親眼看到對她來說意義已經並不十分重要了。
“我開了個後門,找了個認識的醫生。”梁雨丹起身拿出了一瓶紅酒,兩個杯子坐到了安妮的身邊:“結果大概8個小時後就能夠出來。安妮,我們一起喝酒,和我說說歡喜的所有事情好嗎?”
她淺淺的在杯子裡倒了一些紅酒。
安妮一看,立刻拿過了瓶子,然後看看辦公室,又拿來兩個茶杯,在茶杯裡倒滿了紅酒:“那個大土鱉,啊,就是歡喜哥說了,喝酒得這麼喝才行,別裝得自己多懂酒似的。梁總,你知道嗎?歡喜哥就是天字第一號的大土鱉,害得我這樣從小受過良好淑女教育的女孩子,現在也快和他一樣變成大土鱉了!”
你?朱安妮?從小受過良好淑女教育?
麻煩問一下,小聲的問一下,你和淑女有一毛錢關係嗎?
“梁總,喝一口。”安妮卻不管不顧,舉起杯子和梁雨丹碰了一下:“就我們家歡喜哥,那個大土鱉,我都實在懶得說他了。有一次我爸公司舉辦酒會跳舞的時候……”
辦公室裡開始傳出了笑聲。
而且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肆無忌憚。
梁雨丹的秘書正好經過辦公室,怔在了那裡。
那是梁總在笑嗎?老天,怎麼笑聲會那麼大?自己跟著梁總很多年了,在她的記憶力,梁總就算笑,也是那種非常含蓄的笑。
今天這是怎麼了?
辦公室裡,梁雨丹笑得眼淚水都流出來了,一邊擦著眼睛一邊笑道:“真的啊?還有這事?”
“可不,這個大土鱉太氣人了。”安妮憤憤不平:“你說人家毛腳女婿上門,不說帶的禮品多貴重,起碼也要像樣些吧?可他倒好,帶了個大蘿蔔來。大蘿蔔啊,阿姨。”
安妮的稱呼已經從“梁總”變成了“阿姨”:“那天把我那個氣的啊,我掐死他的心都有了。這還不算,他三言兩語還把我媽哄得特別高興。這我都能忍,結果後來打麻將了,你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