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輕而縹緲。
“區別大了去了，我的好姐姐！”葉梓故意語氣誇張：“佣金是僱主主動給的，回扣是辦事情的人主動索取的。這完全就是兩碼事。”
葉鶯低頭想了一會兒：“我還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同。”
“我給你舉例說明吧，就拿我們這次的冠名權來說好了。”
葉梓再次點上一根菸，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始慢慢地講述。他必須徹底說服葉鶯，這是做成這件事情的先決條件。
“比如說，有人代表你們組委會去勝者公司聯絡這件事情。對方的工作人員一聽，說，可以啊，不過你要給我多少多少錢，我就幫你搞定我們公司，否則沒門兒。這筆錢，就是回扣，查出來那是犯法的。”
“好像現在流行的就是這種吧？”葉鶯明白什麼叫做回扣，這樣的事情她早就見識過了：“上面······也是這樣的嗎？”
“他們？呵呵·····”葉梓冷笑：“他們可不需要這麼麻煩，直接截留拿走就是了，最多起個好聽點的名字：小金庫。”
“就像這次，你看著吧。如果他們給你拉來十五萬的贊助，讓你記賬當然也是十五萬，可是到你賬上的最多不會超過十萬元。至於少了的這些錢······呵呵。”
葉梓冷笑了兩聲，停住了。
“姐，你還是要多留一個心眼兒，尤其是這些賬目往來與實際到帳金額一定要每一筆都記清楚。”葉梓猶豫了一下，還是叮囑了葉鶯一番：“實在不行就另外記一筆賬，免得到時候替人頂罪。”
葉梓好心的提醒，葉鶯還是很領情的。
“小葉子，你就放心吧。姐姐我也不是生瓜蛋子，我知道該怎麼做。”
葉鶯轉過頭來，誠懇地謝道。
這樣的事情在二十萬元的經費撥款到賬之後，已經發生過那麼幾次。雖然情況不太一樣，數目也不大，但是足以讓葉鶯提高警惕了。
對此，葉鶯還是有所防備的。
“你知道那就最好了，姐，小心一點。行了，不說這些。”
葉梓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我們再說說佣金。還是這件事情，有那麼個人或是公司知道了你們在搞這次活動，想要賣出活動的冠名權。他也知道勝者正在為自己的新公司做宣傳。於是他來對你說：我有辦法給你提供冠名權的買家，甚至我也可以幫你跟那個商家談判，等你跟商家達成協議之後，需要付給我多少多少錢。”
“這——就是佣金，是合理合法的。”
葉鶯恍然大悟：“這不就是掮客嗎？”
葉梓微微一笑：你可終於明白了！
“差不多。”
“佣金是由你們主辦方或是勝者公司支付給第三者的。這個第三者可以是個人、也可以是公司，他將原本沒有聯絡但是各自需求有交集的你們兩家，透過這一筆生意聯絡在一起。他付出了自己的勞動，你們的生意也談成了，當然要支付給人家報酬。而且這筆錢的支出是要進入賬本有案可查的。得到佣金的這一方，他也同樣需要按照國家規定納稅才行。這樣的收入，走遍天下都是合理合法的。”
“而回扣是沒法入賬的，是雙方私底下的交易。不管是國家法律還是公司、組織的制度都不允許的。”
“我這麼說，你就徹底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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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鶯再不明白那就真是個傻子了。
不過，弄明白佣金與回扣的差別之後，她的一顆心，忽然跳動得更加厲害了。比起剛剛聽到“賺錢”二字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她那一雙略顯粗糙的小手，緊緊地抓住了石桌的外沿，掌心發熱，似乎······都有一點潮溼的感覺了。
她的呼吸也有點急促起來。
“小葉子，這······這佣金······會有······會有多少？”
艱難地問出了這個潛藏在心底最深角落的問題，葉鶯的雙頰佈滿了潮紅，鬢角額頭微現汗跡。
如果現在還有第三者在場，肯定會誤會兩人之間剛剛發生過什麼。
“佣金嘛，這個沒有定數的。”葉梓對於這個時代的佣金比例瞭解不多，不過他知道後世演員經紀費的比例，依此類推，想必也相差不到哪裡去。
“我估計，生意金額的5％到20％之間應該都是合適的。”
葉鶯心裡更加緊張了，抓著石桌外沿的手指因為用力過大而顯得發白，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緊張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