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能管用,而且就算孫雲和蔡清德都知道易豐心裡究竟想的是什麼,他們倆也沒有辦法怪罪於易豐。
這就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陽謀是最難抵擋的,哪怕蔡清德提出要進行集體投票,那也阻擋不住易豐出手的這“一點想法”,在座的這些聲部首席們沒有任何理由給這項提議投上一張否決票。蔡清德也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做手腳或是暗示什麼,那樣不僅實在太難看太小家子氣,還會留下把柄交到易豐手裡。
蔡清德是絕對不會這麼傻的。
既然這樣,那麼蔡清德也就沒有理由拒絕這“一點想法”了。
……
“我覺得……易主席的想法……嗯……可以考慮。”
蔡清德極其少見的慢吞吞的說話,其實他是在一邊說話一邊思考合適的對策,只是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恰當的方法來拒絕這個提議,那就只能先答應下來再說。
“孫雲,你覺得呢?這種事情不需要勉強,我們樂團方面肯定尊重你的想法和意見。”
蔡清德這樣的說話暗示性質就非常明顯了,跟易豐的出手相比直接就落到了下乘,不過蔡清德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也只有這樣的說法才比較行得通。畢竟孫雲並不屬於節日樂團,易豐可以用話拿住蔡清德和諸位聲部首席,卻無法拿住孫雲這個外人。孫雲如果不肯答應,雖然會在氣勢方面輸了陣勢,也會被媒體更加質疑和刁難,但是勉強也是說得過去的。
藝術家嘛,誰還沒有個怪脾氣呢?我就是不想跟媒體解釋什麼不想向他們證明什麼,你咬我啊?想知道我的真實演奏狀態那就來參加我的音樂會吧。
不過這樣的方法終究不夠堂堂正正。
“是的孫雲先生,”易豐微笑著贊同蔡清德的說法:“這只是我的一點想法而已,您完全可以拒絕這樣的設想,等到後天晚上直接舉辦您的復出音樂會。”
“說實話孫雲先生,我已經等不及要在音樂廳裡好好欣賞您的精彩演奏了。柴一是我最喜歡的一首鋼琴協奏曲,而您的演繹也是我聽過所有版本當中最具有個人特色的一種,一點都不遜色於阿格里奇演奏的版本,您的演奏把東方華夏的魅力跟俄羅斯音樂的博大寬廣結合在一起,給我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非常希望在後天晚上的音樂會上,能夠再次欣賞到孫雲先生精彩演繹的《第一協奏曲》,易豐在這裡預祝孫先生的成功!”
易豐對著孫雲高高的豎起了大拇指,他的應對依然還是簡單而又高效,順著蔡清德的暗示就直接挑明瞭來說,把難題留給了蔡清德和孫雲。
在提出了這個“一點想法”之後,易豐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無論對手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他都有話可說。孫雲在蔡清德的暗示下拒不應戰?沒有任何問題,這是你們的決定,媒體要找麻煩也只會跟你們做對,我只要……看戲就行了。所以他可以非常放鬆的跟孫雲探討一下柴一的演繹和版本的比較,並且毫不吝嗇的表現出自己對於孫雲的欣賞和喜愛。
易豐的這些話也許是真的,但是在表達欣賞和喜愛的同時,這樣的話語也是在暗暗擠兌孫雲,讓孫雲不得不接受易豐設計的“驗證”。如果孫雲依然拒絕,易豐還是可以繼續看戲,完全不會有任何影響。
這同樣也是陽謀的厲害之處,一切都給你攤開來放在面前,對手要做什麼都只能明著來。
……
易豐的話音剛落,不等孫雲做出表示,坐著的八位記者再次激動起來。
“孫先生,請您接受易主席的設想。”
“孫先生,我們願意在媒體上為您澄清。”
“孫先生,我們所有人都願意前來觀摩您的排練。”
“孫先生……”
這樣的時候,蔡清德剛才立下的規矩簡直形同虛設,沒有哪一位記者還會記得。
他們的反應當然也在易豐的預料之中。
始終低著腦袋的孟萊終於抬起了頭,看向會議桌另一邊的孫雲,眼角還同時瞄向蔡清德的方向。他的嘴角噙上了一抹冷笑,蔡清德再怎麼偏幫,這樣的時候也是無能為力了吧?
的確,蔡清德的心裡非常無奈。
易豐的出手正大光明,完全站住了道理,讓他幾乎無法抵擋。
蔡清德同樣看向了孫雲。
所有人全都看向了孫雲。
“易主席,諸位,”孫雲微笑著站起身來。
會議室裡立刻安靜了下來。
“孫雲非常感謝易主席的誇讚,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