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弱點。翟天虹掙扎著。
“怎麼樣?”有點擔心他說“不”。
良久,收起沉思,翟天虹站起。“好,就這樣說定,但是隻要你還跟著我,規矩就要由我來定,不按我的規矩來,一切後果由你自己負責。”
轉過身,嘴兒頓時成了元寶狀。“負責就負責,只要能離開這裡,那有啥問題?不過,你有規矩,那我也要有規矩才公平。”
“說。”
“菜色由我來決定,不是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這是因為在外頭材料不是那麼好拿到。”
“公平,就這樣說定。你準備準備,三天之後就動身,要告別的就去告別。”
“告別?”前一刻還開懷著,但這一刻卻遲疑了。告別,他要她跟誰告別?除了宅子裡認識的人,還有它嗎?下意識地,她抬眼望住益上灶君牌位,遲遲未接話。
“後悔了﹖”瞧她似有猶疑。
“喔……沒,三天就三天。來,擊掌。”轉過頭,半恍惚地伸出手。
“好,擊掌為約。”兩掌一擊,兩相同意,他伸出手拍向她的手,可拍著後,他卻不覺順勢握住於陽伸來的手,將那帶點粗糙的觸感捏在手中。
欸,好怪,不曉得是什麼緣故,以往的他除了例行性的結伴,便從未與不相干的人同行,而今,他卻破例答應一名萍水相逢的女子,讓她跟著自己?
眼前,他雖是抓著於陽的手,看著於陽被劉海遮去一大半的臉龐,但他的腦子裡卻還是不斷浮現那誘人垂涎的美食,直到於陽忍不住抽了抽那被他握得發熱的手。
“喂!你……你要抓到啥時啊?”
她這一嚷,翟天虹也才將手一放。而於陽縮回手,竟也開始發愁。她想,三天後離開這裡,應該是要開始她人生中的另一段旅程,只是這一段旅程會不會還是跟以往的每一段經歷一樣,從一戶人家換過一戶人家,除了灶房還是灶房呢?
看來,未來的事,真是她這顆腦袋無法想通的,唉!
第四章
數天後,杭州,寅時。
“你們死了,別又來,啊……走開!別來——”
知府府邸的內廂房,一陣騷動悄悄來,亦悄悄去。房中床榻上,一名女子驚坐起。
許久,等情緒稍平復,她下了床,在鏡臺前坐定,拿來篦子,順手梳髮,只是,梳著梳著,愈是凝注著銅鏡裡的倒影,她心底那股好不容易壓制下來的情緒便又再度浮現;須臾,她的手更開始微顫,且掉了手中精玉製成的細牙篦子。鏘地,篦子應聲斷成兩半。
“小姐!您沒事吧?”外頭來了一名婢女,她適巧聽見房裡傳出的聲響,因而急忙問。
撿起斷成兩片的篦子,女子蹙著眉端詳,片刻,便將其扔至一旁,並以一方絲巾隨意擲上。
“我沒事。”她答了一聲,並開門讓外頭的人進來。此時屋外已微透晨光。
婢女進了門,便開始替女子梳洗,她先替女子換上外出的衫儒羅裙,又替女子溫洗了裡小的腳,且操上清潔的裡腳布、藕覆及金蓮小襪。等發、衣、鞋全數更上,屋外天色已大亮。
“小姐,夫人今天人不舒坦,人還在廂房裡。”
“曉得了,我到廂房請安。另外,車子備好了嗎?”
“在府外等著了,鮮花素果也都讓人準備齊了。”每個月,她家小姐都會上西湖近處的靈隱寺參佛,數年來如一日,壓根比終年茹素的夫人還勤快。
出了房門,女子在婢女的陪侍下來到西院的某廂房,而人才來到房門外,就也聽到房內傳來一陣咳嗽聲。她推門進房,咳嗽聲乍止。
“嫮兒,是你嗎?”一名婦人正將腿伸下床。她長相富貴,鳳目蛾眉,只是眉間積鬱。
“是我,娘。”
女子在床邊坐下後,她的兩手登時被婦人牽起,婦人將她懷裡一帶;手順勢撫上了她的發。“嫮兒吃飯了沒,可別餓著了?”婦人柔聲問,手勁更輕得像在呵護一名小娃兒。
“還沒,我剛剛才出房門,一會兒到膳房吃。”靜靜偎在婦人懷中。
“是這樣呀,那一定要記得吃,不吃可不長肉的。來,讓娘看看你有沒有胖些。”輕推女子,將女子微略清瘦的臉龐捧在手中,而後帶著笑容細細審視女子細長的眉、如墨的圓眸,及小巧的嘴。只是,當她看著女子愈久,臉上的表情卻逐漸變得僵硬,末了還說了一句:“嫮兒,我記得你的眼睛沒這麼圓、這麼大的……”她鬆放前一刻還緊抓著女子的手。
“娘,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