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似乎什麼都看不見了,停不到了,弄玉的話一遍遍在我耳邊迴響:姐夫,他死了——姐夫,他死了——
我昏昏頓頓的拿錢,昏昏頓頓的出門,上了飛機,整個人突然清醒過來。我問自己:原也他為什麼在四川?隱隱約約似乎猜到了答案,但是那答案如同躲在一扇紙門後面,我只要輕輕一戳,就會看到,但是我竟然連戳的勇氣也沒有。我感到心跳得越來越快,有人矇住了我的鼻子和嘴巴,掐住了我的喉嚨,讓我透不過氣來。
下了飛機,直接上了計程車。天色已近黃昏,我突然想起第一次隨原也回C市的情形。也是下著雨,無措的看著樹一棵棵後退。車上的雨刷一次次的在昏黃的燈光中擦來擦去。一片溼漉漉的黃色。我呆呆的看著這片顏色,心中卻是空白一片。
南充是綿陽市的一個小鎮。原也就在南充鎮上的殯儀館裡。
面無表情的工作人員讓我進了房間。在見到原也的一瞬間,我突然覺得他竟是如此陌生。
他的身上依然穿著第一次來B市時的羽絨服,卻已經破了,左邊的整個袖子都散開了。或白或黑或灰的羽毛沾在他的身上。黑框眼鏡早已不知去了哪裡。左臉上腫脹得厲害,似倒翻了油彩,紫色、紅色、青色、黃色都有,左腳得鞋子已經沒有了,實際上他也不需要鞋子了,從腳踝處開始,下面空白一片。他的腳竟然不見了,整個左邊身體血肉模糊,似乎耳中籠著層層障礙,聽不清旁邊的工作人員到底在說什麼。我從來沒有看到過屍體,青的沒有看到,簡易的也沒有,第一次看到的竟然是原也的屍體。一具骯髒而噁心的屍體。
他就這般一動不動的躺著,安靜的可怕。我不知道人死之後的安靜原來是這麼可怕。只覺的胃裡一陣痙攣,竟然就在屍體旁邊嘔吐起來。
四十章
一邊嘔吐一邊渾渾噩噩的想:原也,你活過來吧,我已經放了你了,你為什麼不活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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