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敲了一記。不會吧?讓他從此戒酒,這……這讓他怎麼活?
他幾乎是被酒養大的,一日不喝酒,吃飯都沒滋味,一生不喝酒……得了,直接給他一刀還爽快些。
不行,喜歡丁叮是一回事,但戒酒……他無論如何都放棄不了這美妙的滋味。
怎麼辦?他飛快轉動腦子,非得想個理由說服丁叮讓他喝酒才行。
“師姐,酒真的是那麼不好的東西嗎?那為何你說的聖賢書中,很多古人都對酒這種東西稱讚有加?”感謝丁叮吧!她那麼努力教他,不止武學心法,連經史子集都說了不少,他就記得她曾經念過幾首詩。
“有嗎?”她沒印象。
他搖頭晃腦吟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呃?”她遲疑了一下。“好像真有這幾句,是曹操的短歌行之一。”
“還不止呢!”他繼續念:“鐘鼓餒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飲者留其名。”
丁叮呆了。
曲笛再加把勁:“還有……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贏。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救趙揮金槌,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垣赫大梁城。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丁叮長嘆口氣。“師弟,這些與酒有關的詩詞你倒是背得很熟。”
當然啦!他從小就最崇拜那些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仗劍江湖行的大俠。進了白雲莊,識了字,會看書了,還不專找這些充滿俠義情懷的詩詞看?
讀書還是很有好處的,起碼編起歪理還能字字珠璣。
“所以說,師姐,酒非但不是種壞東西。還是大大的好玩意兒呢!否則哪來這麼多古人為它寫詩頌讚?”
丁叮歪著頭長思起來。曲笛的話不無道理,酒若真的一無是處,何以流傳千古?又怎會讓無數名人聖賢拜倒其下?
“師姐,莫非你從未嘗過酒的美味,所以才一味地聽信那些昏庸之人的說法,認為只要沾上酒就是壞東西?”
“呃?”似乎真是如此耶!
“師姐,你這樣就不對了,你也教過我,凡事要眼見為憑、耳聽為實。這酒究竟是什麼東西,你總要親自品嚐過了再來論它的好壞,連喝都沒喝過,是不能說它不好的。”曲笛就像一隻正試圖誘惑獵物入網的老狐狸。
天真的丁叮點點頭。“你說的也有理,這酒是好是壞,我應該親自品嚐才對。”
“師姐請。”曲笛歡快地找出一隻小碗,倒了半碗酒恭恭敬敬遞到丁叮面前。“這第一次喝酒一定要細細品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最好能再佐些乾果、花生、核桃、肉乾之類的小點心,這酒的滋味嚐起來就更好了。”
“你怎麼知道得如此清楚?”她記得他剛才說過,今夜也是他第一回喝酒。
他靈機一動。“我瞧師父都是這樣的嘛!他老人家喝了這麼多年的酒,想必最瞭解如何品出酒的美妙。”
“有理。”她細細品了一口酒,汁液方入喉,一股熱辣自小腹升起,在體內巡迴九轉,烘得她整個人暈陶陶,美目不覺漾起一層水霧。
曲笛強嚥口唾沫,雙目一瞬不瞬盯著她乍起嫣紅的俏臉。古人云,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誠不欺人也。
他現在就覺得在酒意烘托下,丁叮美得更勝月宮中的廣寒仙子。
“師姐,這酒好喝嗎?”他小心翼翼地扶著她。
“嗯……”她搖搖頭,又點點頭。“不知道,我……頭有點暈……分辨不出來……”
“沒關係,一口不夠,再來一口,總要嚐出滋味,是不?”
“也對。”
她就這麼被他半哄半騙的,將小半碗酒喝了個精光,醉倒了。
而趁她喝得半醉之際,曲笛加快速度將丁還的藏酒一次喝得涓滴不剩,憋了這麼久的酒蟲總算給餵飽了。臨睡前還抱著有便宜不佔不是男子漢的念頭,將丁叮緊摟在懷裡。
他是醉死了也要抱著美人兒一起走。
直到次日清晨,丁還進飯堂準備用早膳,看見醉倒在地、抱成一團的徒弟跟女兒,差點一腦袋撞死在飯堂的樑柱上。
他是引了一隻怎麼樣的該死色狼進門?老愛對丁叮毛手毛腳就罷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