珈珈,這世上沒有如果,只有結果和後果。這話是你說的,你活得挺好,不是嗎?”
陳珈習慣了在謝濟軒面前胡攪蠻纏,這是她撒嬌的方法。這男人只要給她一個擁抱。所有事情都能同往日一樣,怎知他會說出這樣冷酷的話語。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謝濟軒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說這些。
他恨陳珈,恨她有太多的秘密。恨她貪生怕死,恨她能得到南宮長東的另眼相看,恨她試圖勾~引南宮昆……
他最恨的是陳珈從未想過從他這裡尋求庇護,深愛的女人從來沒有想過要依靠他。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可悲?
陳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當她覺得受傷時,她會把受到的傷害加以十倍還回去。那日宴會對藍夫人的羞辱揭開了她對往昔的回憶,把那些她好容易淡忘的往事再度勾起。
她以為自己是藍伽羅了,以為自己可以重新開始,卻不想謝濟軒推了她一下,似乎又把她推回了原點。
他就這樣站著,高貴的看著她,沒用任何一句言語就讓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卑微。是啊。藍伽羅對他而言也是卑微了,不過是個沒落貴族的女兒而已。
陳珈閉上眼睛。將眼淚憋回了眼眶,輕聲說:“我和你無話可說,你可以走了。”
“珈珈,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我可以幫你的,就算幫不了你,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告訴我,好不好!”
“沒有。”
“為什麼你要偷走紅蛇?”
謝濟軒的質問讓陳珈笑了,她問:“謝歡說的?你信她?”
“我相信事實,你至今還未說過為什麼會出現在湖邊,為什麼會渾身是傷。”
陳珈最終沒有憋住眼淚,謝濟軒不信她,他竟然相信謝歡都不信她。那麼多年,她從未做過傷害他的事情,他竟然不信她。
“你哭了,為什麼?”
陳珈沒有回答。
謝濟軒又問:“齋宮的事情是你做的吧!我知道是你,我記得你的習慣,沐浴時從不喜歡被人守著,逃走時一定武器,你怕死。”
陳珈還是不說話。
沒有反駁就是預設,謝濟軒傷心的問:“南宮裕對你就那麼重要?別的人我可以不管,我放在你身邊那幾人呢?她們對你那麼忠誠,就換來這樣的結局?”
陳珈的眼淚很快就幹了,她摸著眼淚劃過的地方,輕輕拍了拍有些繃緊的面頰。笑靨如花的看著謝濟軒,“夫君,不就死了幾個奴才,別跟人家計較了嘛!”
若是以往,謝濟軒愛極了她這沒臉沒皮的模樣,這一刻,他只覺心寒。陳珈幾次三番拋棄他的事情再度湧上了心頭,每一次,他都是這樣原諒她的。若是沒有他的縱容,她還敢這般肆無忌憚犯錯?
他笑著走進陳珈,拔下了那根插在她髮間的雪牛骨髮簪,“你的夫君是南宮裕,若你在乎過我又豈會如此傷我?”
陳珈無所謂的撅起嘴,“那麼計較幹嘛,反正我人是你的。”
“若知有這樣一天,我寧願沒有碰過你。”
“這樣說很傷感情的,我給你機會收回你的話。”
謝濟軒扭頭就走,在他腳下是一根折斷的髮簪,雪牛骨很硬,髮簪折斷的地方全都是血。
齋宮門口,蟬攔住了他。
謝濟軒道:“來得正好,免得我去尋你。”
“不知公子找老夫有何事?”
“你的人皮面具會在兩天後化成一團漿糊,抓緊時間通知你的主子。告訴他,別躲在女人背後,我在宮裡等著他。”
蟬道:“公子,這話是你第二次說了,老夫不信。”
謝濟軒冷笑一聲,“信不信是你的事兒,我只知道沒有了這張人皮面具,你要怎麼保護裡面那個女人。”
“那是你的女人,老夫只是替你守著她而已。”
謝濟軒頓了一會,堅決的說:“她的死活與我再無關係。”
“得了她的龍血就將她視為敝履?”
謝濟軒驚詫的看著蟬,為什麼他會知道龍血的事情?
蟬道:“老夫的鼻子一向很靈,”說著他看了一眼謝濟軒正在流血的手掌。
謝濟軒攤開手掌,輕聲問:“你還知道什麼?”
蟬搔了搔頭,“老夫記性不好,但有些事記得非常清楚。”
“紅蛇狀如蚯蚓,謝歡養了整整一罈子,她將主子扔進罈子裡等死。若不是主子有龍血,她只怕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