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的牢頭
車馬再上路時,公子白和十九還是擠在顛簸的小馬車上,待遇未加改變。
偶爾會有兩道殺人的目光飆過來,驟然變冷的場景靜止數秒後就會消失無蹤,可那種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反悔人間的盜汗淋漓,根本就忽視不了。
這隊伍裡有人想宰了他們。
而且那個人,很可怕。
也不是十九和公子白能惹的起的。
該死的,他們究竟惹到了哪個煞星,這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真是太恐怖了。
另一邊,隊伍最首,若若與顏贏共乘一匹神駒,悠閒自在的欣賞著路邊的風景。
儘管兩個大男人親密的互擁在馬背上的感覺很怪異,顏贏也不肯放棄了這個難得的呼吸新鮮空氣的好機會。要知道,為了出了那間‘囚禁’他十幾天的馬車,他可是時刻忍耐著二叔聒噪的過度關心和老頭子刺死人的冰冷關照吶。
陽光暖融融的罩在身上,顏贏的頭幾乎貼在若若白皙柔嫩的玉頸之間,昏昏欲睡。
侍衛們小心的在一旁警戒,且距離二人極遠,誰都不願意打擾到皇帝的雅興。
就快要到京城了呢,很快,顏贏又要揹負上那沉重的枷鎖,成為燕國的帝王,傲然站立在權勢的巔峰。
那麼,就讓他小小的放鬆一陣吧。
顏融與顏曦並肩跟在隊伍最後。
不畏親弟的冷漠,顏融聒噪的讓人恨不得找塊破布塞住他的嘴,以還世界寧靜。
“老七吶,你真的沒有後悔過把燕國的擔子全部壓到贏兒身上嗎?”也不理會人家的冷臉是拒絕的意思,自顧自的說不停,“他看起來就像是放風的囚犯又要被關回天牢,於是盡情的享受最後的自由呢。”雙手並用,一隻點住自己鼻尖,另一隻不畏死的點在顏曦面前,“而你我,就像是可惡的牢頭,親手把他送回永遠無法擺脫的囚籠之中。”
父親愛子的方式很多種
顏曦的回答很簡單,不知打哪裡摸出短劍,唰的一下朝鼻前礙眼的‘玩意’砍過去。
捂住差點就與身體分離的手指,顏融嘴貧的反擊,“我說的是實話吶,唉,老七呀,你什麼時候能像那對馬車裡的兄弟似的,對你二哥我稍微表現的親熱些吶。”不怕死的手肘探過去,頂了頂顏曦的腰眼,“如果同樣的情況發生,你會願意陪二哥我同生共死吧?”
顏曦嘲諷的瞥了他一眼,字正腔圓,愛憎分明,斬釘截鐵的道,“不!”
他才沒那麼無聊。
就知道會是這種回答,顏融一副很受傷的表情。
真是一樣酒喝醉百樣人吶,期待顏曦出現正常人的親情表現方式才是最不正常的思維吧。
“我是無所謂,從小就習慣你這個樣子,但是贏兒那邊,真的沒關係嗎?”顏融的話題始終不離前邊輕鬆自在的顏贏,今天不把老七拖下水,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期待了多少年的父子和平相處哇,好不容易給他遇到了,豈能輕易放過這麼好的攪和機會。
顏曦慢吞吞的抬頭,再以極慢的速度轉向大庭廣眾之下,把‘吃嫩豆腐’這件事做的光明正大的色兒子,坦然淡定,“他喜歡。”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顏贏,那是他與薇薇生的孩子呀。
他比任何人都享受目前的生活,也更加適合坐上九五之尊的寶座,在他還在襁褓中時,顏曦就已經深深的明白。
呵護的方式有許多種,只要孩子過得好,那些做給別人的表象,他不屑為之。
顏融摸摸頭,開懷大笑。
。。。。。
若若遲疑的回過頭,望向身後,“二叔好像很開心呢,他好有勇氣哦,在爹爹面前也可以談笑風生呢。”換成是她,連正常的微笑說話都很艱難了。
帥男人
顏贏對這個話題沒有興趣。
他現在只想在陽光下懶洋洋的貼在若若身旁打盹,後邊兩位長輩的事,半點都不想搭茬。
“咦,原鴻身旁的男人是誰吶,咱們的隊伍之中還有長得這麼帥的男人嗎?”脖頸處傳來抗議的輕咬,對於若若當面誇讚別的男人這件事,顏贏火大得很。
她從來都對他說過一句,夫君你好帥之類的稱讚。
可現在,她卻毫不猶豫的說別的男人帥,用那麼誇張的語氣來表達驚奇。
不止如此,見他沒有反應,居然不知收斂的繼續下去,“他看起來好陽光哦,但是年紀應該和爹爹差不多吧,可是為什麼還擁有那麼清澈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