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算是祁星,在他受傷時,也不敢上前來扶他,只能站在一邊看著。
可是她……
祁夜閉上了眼睛,他是討厭別人同情他,可憐他,也從不相信人,所以他只相信自己,遇到任何事情,也只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只是……為什麼她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他的原則呢,明明心裡恨不得他不得好死的,又何必……
祁夜不知道為什麼,腦袋裡迷糊一片,什麼也想不出來,也想不明白,他捂著自己被攙扶過的手臂,只覺得像還有她手心的溫度殘留在上面一樣。
是捨不得放開?還是厭惡這樣的感覺?
祁夜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迷迷糊糊的……便昏睡了過去。
戚默出了門,像往常一樣,門外一個人也沒有,往四周看了看,應該是有人在暗處守著的吧?
“冷炎?冷侍衛?”戚默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
只覺得冷風掃過,冷炎已然站在了身側,和他的主子一樣,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罩著眼罩只讓人覺得更加陰森的臉,他看著戚默,“娘娘有何吩咐?”
“那個……”戚默看了看四周,小聲道:“王好像有些不舒服,你看……是不是叫個太醫來看看?”
冷炎挑了挑眉,他就知道祁夜的身體根本經不住這點顛簸,非要去看什麼冰舞大賽,動了氣……現在冰天雪地的又跑這裡來。
其實要見戚默,叫她過去就行了,非巴巴的跑來。
冷炎心裡嘆了一聲,雖然心裡一直在抱怨和擔憂,可是面上卻一絲情緒也沒有,只道:“我這就去!”
說完,轉身就消失在了雪地裡。
戚默愣了一下,若不是看冷炎去得那麼急,還真是看不出來他有一點的擔憂呢。
怎麼這皇宮裡的人,個個都跟冰塊似的?連她宮殿裡這些花樣年華的小宮娥的臉上,也少有笑容。
更別說那些個個背脊直挺的侍衛了,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比這天還冷。
真是什麼樣的主子,教出什麼樣的屬下啊。
戚默嘆了一聲,回了屋子,冷炎很快帶著一個年老的太醫來了,為祁夜把了脈後,老太醫一臉愁眉不展的撫摸著鬍子。
“怎麼樣了?”冷炎忙問了一聲,看祁夜睡得這麼沉,和昏過去有什麼區別?
“這傷勢洶洶,五臟俱損,本來將養了這幾個月,好不容易好了一些,本就不該下床走動,如今又受了風寒,傷上加傷啊……”
老太醫蒼老的聲音,帶著惆悵,又微微嘆了一聲,“還好王的身子一向硬朗,否則……”
戚默站在一邊,看著祁夜蒼白著昏睡過去的臉,他有那麼虛弱嗎?要是病死了……她豈非要跟著陪葬了?
猛然的打了個寒顫,戚默忙道:“那怎麼辦呢?”
太醫幽幽的寫了方子交給了冷炎,“老臣先為王扎針驅寒,這幾日最好不要調動,就讓他好好修養著……待醒來了,也切不要下地走動,天寒地凍的,沾了地氣,又得受寒了。”
說著,已經開始為祁夜扎針了。
“娘娘,既然不易調動,王……能否就歇在這裡?屬下這就去讓人煎藥,還請娘娘代為照看?”
冷炎雖然說話冷冰冰的,但是卻小心翼翼的徵求戚默的意見,聽他這語氣,恐怕以為戚默是不會答應的。
戚默咬了咬唇,“我知道了,但是他只能睡在這軟塌上。”
冷炎有些張口結舌,想說什麼還沒來得及開口,戚默就打斷道:“就這樣辦,你去吧!”
想說的話堵在的喉間,也只能化作一句,“屬下明白!”說完,冷炎急急忙忙的拿著藥房離開了。
太醫紮好了針,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宜,這才收拾好了藥箱,慢悠悠的走了。
剩下戚默一個人坐在房間裡,看著祁夜蒼白的臉,只恨自己……為什麼要答應呢?
這樣天天看著他,不是恨死了?
只是……若是他不醒過來,十日後,誰送她去赤練之域?
怎麼好好的會受傷呢?誰還能傷了他?
戚默一想,腦海裡卻浮現出雲笙那日不經意的一句話來,‘祁夜這幾日怕是顧不上我們了。’
難道……是雲笙打傷了他?竟傷得這麼嚴重?
而他,竟是吃了這個啞巴虧?也沒來找戚默報復?
怎麼總覺得,祁夜像是變了?還是他受了傷的緣故,因為太虛弱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