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出去的都是何必說這樣講究禮儀的讀書人,還不如不送人出海呢,這得虧多少,“小探花,你就等著安靜地聽公主跟你必信哥哥說話吧。這許多念頭,不是你一時半會就能拐過彎來的。那結為友邦的事,就交給皇帝了,我們這藩王不敢逾越。你到了外頭呀,瞧見哪個國內動亂了,你就不要大意地幫著正義的那一邊,然後不要推辭地接納人家送你的‘謝禮’,這謝禮裡要是有地呀,有礦藏呀,你千萬別覺得禮太輕不好意思收。”
何必說長長地哦了一聲,深深地點頭,終於摸清楚了楚律、石清妍、楚靜喬的想法,這一家子都是實惠至上、對外人絕不手軟的人,那萬國來朝的虛套他們不稀罕,自己出海一遭,若是帶了厚禮出去,回來時只帶了幾箱子各地的土物作為貢品,幾箱子各國遞上來邦交書,到了楚徊那邊會被滿朝文武稱讚誇獎,楚徊會被捧成一代明君;到了益陽府,就要被這姓楚的一家子一人打一耳光,然後貶低得一無是處,楚律也會被下頭的人,如何必問、賀蘭辭嘲諷用人不當、有眼無珠,“王爺、王妃、公主,下官明白了,下官此次出去絕對不會去做虧本的買賣。”
楚律不信這一會子的功夫何必說就想明白,說道:“天晚了,探花郎回去吧——日後也別沒事這麼晚還賴在王府裡。”
“天晚了,下官留在留客天吧。”何必說忙道。
“留客天裡還有你的屋子?”楚律暗道這下人怎麼辦事的?“還是回你自己個家吧。”
“是。”何必說不敢勉強,又看了楚靜喬一眼,便頂著楚律的目光向外頭去。
楚律見何必說走了,就拿了手拍在楚靜喬肩頭,語重心長地說道:“白菜,父王收回那叫你面首三千的話,若是當真面首三千,先迷失的就是自己的心。”手又在楚靜喬的肩頭拍了拍。
“父王?”楚靜喬抬頭看著楚律,她就沒想面首三千過,只是楚律肯這麼跟她交心一般地教導她,叫她心裡十分滿足,“父王看上幹叔了?”
“誰看上那小子了,”楚律不屑道,“等小探花一走,本王就給你挑女婿。府裡地方大,就不建那什麼公主府了。”
“這麼快?女兒還有很多事沒幹呢!”楚靜喬見楚律這般心急,就忙說道。
楚律沉吟道:“不快,你也大了,該早些定下來,免得那群狂蜂浪蝶個個以為自己有機可趁。”
“他們不覺得自己有機可趁,女兒怎麼迷惑得他們不拿錢白乾活?”楚靜喬脫口道,隨後忙捂住嘴。
石清妍在一旁聽著,心想楚靜喬這一點像楚徊。
楚律目瞪口呆地看向楚靜喬,心想這是他失職了?咬牙道:“本王定下來了,等小探花一走,你就……”
“我看上小篾片了,非他不嫁。”人都有個得寸進尺的心思,楚靜喬瞧見楚律跟她交心,立時便耍賴地說道,心想楚律不是看不上耿業嘛,但看他敢不敢將自己嫁給耿業;如今自己嚐到跳出規矩外的滋味,楚律就叫她嫁人,雖說是招贅,但她也不樂意。
楚律如同被雷劈了,訥訥地不說話,隨即怒道:“跪下。”
楚靜喬噗咚一聲跪下,小心翼翼地看向石清妍,求石清妍快點勸說楚律。
石清妍心想楚靜喬這是戀父期沒過,就進入叛逆期了?笑道:“王爺,靜喬不愛早嫁,那就再由著她兩年就是了。嫁得早沒好處,自己都還是個小孩子,哪裡能有心照看好小小孩。”
楚律想起石清妍給那誰點胭脂的事,便點了點頭,又蹙眉問楚靜喬嗎,“你不是為等小探花吧?”
“女兒對天發誓不是。”楚靜喬肯定地仰頭髮誓道。
楚律鬆了口氣,他最看不得楚靜喬跟耿氏一樣沒事為了個不堪的男人自苦了,“那就再過兩年吧。”
“哎。”楚靜喬歡快地答應,又撫著胸口,心有餘悸地想原來楚律是怕她惦記著何必說折騰自己呢,莫非這就是所謂的苦口婆心?
“行了,回去歇著吧。”石清妍心想該將後院改一改了,這得給楚靜喬留好她成親後的院子了。
一夜無話,隔日,石清妍便去何家跟何家眾人說話,楚靜喬便隨著楚律去跟跟何必信、何必說說話。
不過幾日,眾人家知道出海一事,便紛紛向錦王府、何家舉薦自家的子弟,考量到海外言語不通,是以那些所謂出口成章的酸儒一概不要,滿口仁義道德的也不行,只挑選了一些彪悍的子弟——這麼著挑選了一些往日裡在世人眼中只會逞勇鬥狠、鬥雞遛狗卻不稀罕外城牆裡那溫柔鄉、銷金窟的子弟,越發叫人相信不受外城裡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