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的丫頭,便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王妃還有什麼話要說?”
沉水說道:“王妃被麗嬪衝撞,如今小產了,還請陛下給我們王妃做主。我們王爺很是看重王妃這一胎,此時王爺在書房裡傷心不已。王妃這事是定要告訴太后、皇后的。”因早知道石清妍並未有孕,因此說這話的時候,她有心多打量了餘君言幾眼,瞧見剛來的時候還風光無比的餘君言此時癱坐在雪地上,眼睛眨了眨,略有些同情地看她一眼,便收回眼睛。
顧漫之愣住,石清妍傳出有孕的訊息後,錦王府後院眾多的侍妾被打發出去,可見楚律是當真看重這一胎的,但此時餘君言偏衝撞了她。
餘君言忍著劇痛,身上不住地冒著冷汗,仰頭冷冷地看向沉水,冷笑道:“衝撞?錦王妃未免將本宮當做冤大頭了?”忽地瞳孔擴大,心道石清妍壓根沒有孕,不然她怎敢傳出這話來?
顧漫之說道:“我這就去跟陛下回話,你且回去,天晚了,留客天可不是什麼人想進都能進的。”
沉水笑道:“顧侍衛,倘若我不進來,明兒個留客天就要缺了飯菜了。”
顧漫之握緊拳頭,他這世家子弟還不曾見過這般囂張的丫頭,見餘君言有人照料,便進了屋子去跟楚徊覆命。
楚徊聽聞石清妍小產,略呆了呆,說道:“告訴錦王妃,朕已經貶麗嬪為餘美人了。”
“是,陛下,若是餘二將軍聽說此事……”
“他待如何?興兵造反?”楚徊輕笑道。
“陛下,餘二將軍定不會如此。”耿奇聲說道,便回去跟沉水回話。
餘君言聽說自己成了美人,方才尚且能忍住腕上的劇痛,此時再也忍不住,便昏厥過去了。
“顧侍衛,麗嬪、美人要去哪裡歇息?”跟隨餘君言過來的小丫頭問。
顧漫之為難地蹙眉,半響也說不出話,看了眼沉水,心裡埋怨錦王府沒多留客房,為難一番,說道:“送到秦姑娘歇息的屋子裡,叫秦姑娘來伺候陛下吧。”
沉水冷眼聽顧漫之說話,心道早一點定下石清妍酒樓的廂房,如今不就沒這麻煩了?想著,便離開了留客天。
待餘君言被攙扶走,沉水也回蒲榮院了,讓出房間的秦柔便重新回了楚徊這邊。
屋外是皚皚白雪,屋內是幾盞紅燭,秦柔侍立在楚徊身邊,看楚徊悵然地出神,便也有些分心地想楚恆在錦王府幾日了,不知楚律、石清妍挑了人伺候他沒有。
“秦姑娘,歇息吧。”楚徊說道,站起身來,便向床上去。
秦柔略有些緊張地跟過去,心裡盤算著今晚楚徊要不要人侍寢,手指有些微顫地替楚徊脫去外衣,見楚徊躺下後又似有若無地看她,便也脫了外衣,大著膽子在床邊躺下,心裡想著不知那活物抓乾淨沒有,忽地手指上一暖,卻是楚徊握住她的手,緊張地等著楚徊再做旁的,卻見他握著自己的手閉上了眼睛。
心如擂鼓地躺了許多,聽著楚徊的呼吸心知他並未入睡,只是他不開口,她也不敢說話。
熬到了五更天,秦柔便趕緊起身,待起身穿好衣裳後,看楚徊也坐起身來,便忙伺候楚徊起身。
楚徊說道:“你領著朕出了留客天瞧瞧吧。”
秦柔答應一聲,待要攙扶著楚徊,又被楚徊推開,忽地醒過神來,察覺到楚徊並未再纏上紗布,昨日一心緊張著侍寢的事,雖覺得奇怪,卻當真沒去關心楚徊的事,此時有些心虛,訕笑著便領著楚徊出去。
出了屋子,顧漫之便忙來勸說楚徊回去。
楚徊笑道:“回去做什麼?朕來了這麼幾日,只聽說過西院有神兵利器,還不曾去見過呢。”說著,心道昨日讓步乃是迫不得,今日他就要去瞧瞧自己身為皇帝到底在這錦王府能做些什麼。
顧漫之也覺昨日楚律等人欺人太甚,此時樂見楚徊找回顏面,便不再勸說,護衛在楚徊身邊,“陛下的眼睛……”
“不用那紗布了。”楚徊說道,心說蒙著幾道紗布,那些人就以為他昏聵地再看不見東西了。
顧漫之勸道:“陛下,若不敷藥,陛下的眼睛只怕再難痊癒。”
“朕說不用就不用。”倘若不是怕傷了眼睛,他便不會急著來錦王府,此時也不會落於下風。
顧漫之待要跪下求楚徊,便聽餘思渡喊了一聲:“哥,王先生的夫人來錦王府求錦王爺做主叫她跟王先生和離啦。”
這留客天小的很,餘思渡從一旁的屋子拉出餘問津後,兄弟二人瞧見楚徊、顧漫之、秦柔站在外頭便雙雙愣住。